對於趙嬤嬤的請求,賈璉一點也不意外。
奶兄奶弟,原本就是大家少爺們身邊,天然的跟班。
賈璉自然不會不知道這兩個奶兄的存在,但是,賈璉卻屬實瞧不上趙天梁、趙天棟這兩兄弟!
聽名字倒是好名字,但是很可惜,他們明顯玷污了。
吃喝嫖賭,在府里橫行霸道欺負其他小廝,這些賈璉都是知道的。並且,他們敢這般,很明顯也是仗着和賈璉的這一層關係!
心裏本來不大想理這兩兄弟,但是如今趙嬤嬤都求到他身上來了,卻是不能不給趙嬤嬤一個情面。
正好,這樣不成器的傢伙,放在眼皮子底下才好,免得別處去敗壞他的名聲。要是他們真的難以教戒,放在身邊,將來一旦發現他們做了不法的事,正好一次性打發,永絕後患。
「媽媽說的這件事簡單,媽媽回去之後,給兩位哥哥說一聲,叫他們明兒下午,到我的書房來找我就是了。」
趙嬤嬤一聽賈璉這麼痛快的就答應了,很是高興,立馬起身給賈璉道謝。
賈璉忙讓她老人家坐下。
王熙鳳也適時笑道:「媽媽說的這件事很該我們爺幫忙呢,說起來我也替媽媽不值,怎麼奶了他這麼一場,一點也不知道記得媽媽的好,有了那好處,也不知道貼補貼補自家人,倒去貼補那外人。
就拿這次下江南來說,他就拿着那銀子不要錢似的往那幾個泥腿子身上塞,怎麼就渾然忘了自家的兩個奶哥哥?」
「奶奶快別這麼說,哥兒這次下江南也夠辛苦的了,哪裏還能慮得到那麼多,能把老太太交代的差事辦好,就已經是很能幹了。先前我去老太太屋裏,老太太還誇獎我們哥兒呢。」趙嬤嬤笑道。
笑談一陣兒,賈璉也吃過飯了,放了筷子,見趙嬤嬤也要起身,忙笑道:「媽媽儘管喝着,不用理我,我吃飯向來吃得快些。」
趙嬤嬤也就坐下,笑道:「聽奶奶說這酒是哥兒從揚州帶來的?我吃着很是好,所以才多喝了兩盅,我年紀大了,平常本是不大喝酒的。」
王熙鳳多會來事,一聽這話,立馬道:「平兒,你吩咐人去後院裏搬出那一整罈子來,回頭派兩個小子給趙媽媽送到家去。」
「這如何使得……」
「沒事,就當他這個做兒子的孝敬您老了。」
賈璉笑看着,王熙鳳在這些事上的處置,確實很漂亮。
坐在一邊喝了半盞茶,等趙嬤嬤吃好了,才問道:「難得今兒媽媽過來,我倒是有一件事想要請教請教。」
「哥兒快說。」今兒進來的目的達成,又得了一罈子好酒,趙嬤嬤心裏可是高興,一聽賈璉有話問,立馬擦了擦嘴。
卻聽賈璉笑問:「媽媽可知道臨淄伯府,也就是我外祖家,到底是個什麼光景,兩家又怎麼成這樣了?」
「這……」
趙嬤嬤瞧了一眼王熙鳳,似乎有點為難。
賈璉就讓丫頭們都下去,然後才聽趙嬤嬤道:「要是旁人問這話,我再不敢說的,只是今兒哥兒既問,少不得多嘴了。」
趙嬤嬤抬起頭,似乎有些陷入回憶:
「說起哥兒外祖家,可是個新興的家族。
從你外祖父得封臨淄伯開始,家裏那是蒸蒸日上,和咱們家國公爺,那也是有些交情的,頭些年,也是常來常往。
只是……
想必哥兒也知道,咱們兩家,已經差不多十年不曾往來了,哥兒可知道為什麼?」
將東西收拾出去回來的王熙鳳聞言,也有些好奇:「說來我也奇怪,分明是我們太太的娘家,怎麼我嫁過來這兩年,就從來沒見到他們家來過人,我們家也從來不去他們家。
我心裏奇怪,也曾私下問過別人,但是其他人也都支支吾吾的,我也就不敢多問。
媽媽知道怎麼回事?」
趙嬤嬤又嘆了一聲:「說起這件事,還得從太太嫁到咱們家來說起。
起初原是兩家老爺看在私交的行下,兩家作定了親事。
只是大老爺的脾氣,哥兒和奶奶也知道,一向我行我素,十分霸道的,哪裏容得下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