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賈璉那些親衛護送賈璉等人上山,看見山道上有人奔馳下來,忙上前結陣阻擋。
隨即才看清是來旺。
「哈,旺大叔,這麼晚了你做什麼急急慌慌的?」
昭兒作為賈璉的親近小廝,也得騎馬跟隨,所以打馬上前笑問。
來旺卻像是幹了什麼虧心事一般,訕訕回應了昭兒一句,便下馬給賈璉請安。
他這般樣子,即便是尋常人看見,也是要盤問他的去向的,更何況賈璉?賈璉可是深知,來旺兩口子就是鳳姐兒的重要心腹,原著中經常給鳳姐兒干「髒活」「私活」的人。
因此坐在馬上,開口詢問:「你做什麼去?」
「這……沒什麼大事,二奶奶叫奴才回城去,去取一件東西……」
賈璉如今越發歷練的會洞察人的心性,對上來旺的眼神,竟是一眼看出他是有話想要和自己說,卻又不方便說。
賈璉心下便會意幾分,頓時面色一沉:「究竟什麼東西這麼重要,大晚上還要叫你回城去取?還不老實交代,敢瞞騙於我,仔細你的皮。」
賈璉因為想起上午的時候,水溶的出現、賈寶玉在郊外瞧中鄉村丫頭這幾件事,暗暗和原著中秦氏送殯的情節契合起來。
賈璉可是知道,鳳姐兒在秦氏的喪禮期間,可是幹了一件缺陰德的事,導致人家兩小無猜的一對小兒女,雙雙殉情……
賈璉本來就主張壓制鳳姐兒,不讓她做壞事,如今看來旺鬼鬼祟祟的,如何會放過。
來旺似乎被賈璉嚇住了,一下子跪在地上,「奴才不敢撒謊,只是,只是奴才不敢說……」
來旺做出誠惶誠恐的樣子,瞧了一眼迎春的馬車及周圍的人。
這就是他的計謀,假裝趕回城的時候恰巧和賈璉碰上,然後在賈璉的威逼之下,不得已才將事情說來。如此若是賈璉不反對,他也就奉命回去,找個主文的相公,以賈璉的口吻帶信去平安州,將這件事給辦了,也不用擔上「假傳聖旨」的罪名。
若是賈璉反對,自有璉二爺去收拾鳳姐兒,就算鳳姐兒事後追究他,他也有話可以回,相信就可以混過去。
可謂是兩全。
果然璉二爺並非愚人,見他如此便讓人先送迎春進山門,等到身邊只有幾個親信的時候,方不善的看着他,「現在可以說了。」
來旺還不敢大意,怕賈璉的身邊還有鳳姐兒的人,所以也不敢鬆懈,還是做出為難的樣子,將鳳姐兒交代的事,不情不願、萬般無奈的透露出來。
雖然不出賈璉的所料,但是賈璉聽見鳳姐兒在他的持續調教之下,還是見錢眼開,什麼錢都想掙,還是忍不住有些着惱。
然後才看向來旺,心裏也不得不高看兩分。果然強將手下無弱兵,這個來旺得鳳姐兒信任,果然是有幾分心智手段的。
而且還不是個莽撞的人,心中有怕懼,這是好事。
「這件事我知道了,你也不用回城了,沒事的話,就去家廟裏幫忙了。」
「是是是,奴才謹遵二爺的話……」
來旺站起來,心裏海鬆一口氣,就要告辭離開,又聞賈璉道:「你是你們二奶奶娘家陪過來的人,所以聽你們二奶奶的話,這是應該的。
但是你還是要知道,什麼事該做,什麼事能做,若是拿不準,最好提前來向我稟報。
你記住我這句話,將來自有你的好處。」
「是,奴才一定記住……」
來旺心下一顫,蓋因他確實還有幾件事瞞着賈璉,心裏有些心虛,所以勾着身子告退了。
賈璉看着來旺往家廟去了,卻許久沒有收回目光。
來旺自以為他幫鳳姐兒乾的那些事,他不知道,實際上,大多在他的掌控之中。
只是有的事不甚要緊,賈璉也無意干涉。
只有一件事,賈璉心裏為鳳姐兒嘆惋!
……
「你來了呀。」
鳳姐兒因為知道賈璉要來,所以特意遲些休息。
看見賈璉走來,她忙上去將賈璉迎進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