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腦袋,皺着眉頭,一通亂描,把已經寫好的提案全部劃掉了,轉而寫道——
「目黑三健,一個殺死了恩人丈夫的人渣,企圖佔有未亡人,其人喪心病狂,牛頭人紅牌警告,具體情況如下……」
洋洋灑灑又是一大段。
【獲得7年11個月】
顧醒新到賬的壽命,來自川本仁八。
大概是喜多英二郎扣除了他補強規則所需壽命之後剩餘的數額。
說聊勝於無也好,說積少成多也好,反正有收穫就很開心了。
顧醒比較好奇川本仁八這樣無限次地在兩個地方來回傳送,而且間隔越來越短,最後會發生什麼變化——會不會裂變成兩個鬼,路燈下和收費站各一個。
「紅衫那邊的情況呢,」
顧醒問道:「能不能看直播?」
【我試試】
【……】
【怪了,那個什麼審判者好像是能隔絕窺視的】
「看紅衫的視角也不行?」
【顯然……】
「美女!」
改裝車上的捲髮男子衝着一旁極速狂奔的紅衫說道:「要不要上車?」
紅衫扭頭看了對方一眼,似乎男子也是衝着審判者去的,她對此頗有興趣,當即縱身一躍,從副駕駛打開的窗戶鑽了進去。
「有兩下子嘛,」
男子見紅衫坐了上來,當即加大油門,速度再次飆高,距離前方騎着摩托的審判者距離又近了一點,
「你是黎都怪誕調查課的吧?代號是……」
很顯然,對方知道怪誕調查員的名字是不能為外人知曉的。
「紅衫,」
紅衫看了看男子,試探着問道:「你也是追前面那個人的?」
「你肯定猜不到他是誰,」
捲髮男子甩了甩打火機,單手點着一根煙,抽了一口,吐向窗外,「死神,你聽過麼?」
紅衫裝作茫然的樣子,搖了搖頭。
「一個目無法紀的傢伙,真名據說叫三井證,」
捲髮男子把拿煙的手搭在車窗上,「你得承認,他殺的都是不法之徒,都是一些手上沾滿罪惡和鮮血的該死一萬次的人。
但這個傢伙可恨的地方在於,他解決問題的時候從來沒有想過依靠法律、遵循法律,總是自己動手,而且手段極其殘忍狠辣,是一個完全遊走在我們國家法律之外的狂徒、惡棍,一個徹頭徹尾的混蛋!
你是怪誕調查員,也是某種意義上的警察,你應該懂得吧?
法律!
我們無論幹什麼都要在法律的規則之內行事,否則犯罪分子將無孔不入,無處不在,這個國家,這個世界,都要完蛋!」
「嗯……」
紅衫看着捲髮男子,「你呢,你是誰。」
「東都警視廳刑事部搜查一課,相馬信夫,」
捲髮男子說道:「你也可以叫我追蹤者,我就是前面那個法外狂徒一生的宿敵,我生來的使命就是將這自以為是的傢伙抓進大牢,繩之以法。
無論他逃到哪裏,哪怕是另一個星球,哪怕是進了地獄,我都會追進去把他撈出來,關進網走監獄裏!」
說話間,兩個人距離前方的審判者已經越來越近。
「看着吧,」
相馬信夫按下方向盤上面一個改裝按鍵,車的尾部仿佛裝了噴射器,「嗖」的一下竄向前方,
「不是我自吹自擂,整個東都市,只有我最接近抓住這個傢伙!
好幾次我馬上都要得手了,可惜差之毫厘。
在和田區的那一次,我甚至真的抓住了他。但警視廳的那些看守簡直是一群酒囊飯袋!還是給他逃掉了……
這一次我絕不會犯這種錯誤了。」
猛地往前竄了一截之後,改裝車距離審判者只有二十多米的距離,相馬信夫舉起手槍,瞄準了審判者的肩膀。
「轟!」
一聲巨響。
似乎是改裝車的前輪爆炸了,整個車身飛了起來,在半空中打了個滾,重重倒栽下來。
相馬信夫的子彈完全打偏,擊中了道旁一盞無辜的路燈。
還好,車上的安全設施配置的相當不錯,兩個人泄掉緊密包裹的氣囊,從車窗里爬了出來。
「卑鄙透頂的畜生!」
相馬信夫拍了拍袖子上的灰,望着審判者一騎遠去,
「你知不知道,這傢伙現在騎的這輛改裝摩托車都是我這次帶到黎都的,不僅是個殺人犯,還是個卑鄙的盜賊!」
更「混蛋」的是,審判者大概率在偷摩托的時候,順手給相馬信夫的改裝車上按了一個遙控炸彈……好讓相馬信夫以為自己真的距離勝利只差毫釐……
紅衫嘴角翹了翹,不愧是她入行以來從未變過的偶像。
「你笑什麼?」相馬信夫皺了皺眉頭。
「沒什麼,」紅衫忍住笑意,「接下來呢,你打算怎麼辦?」
「他以為自己贏了麼?」
相馬信夫冷笑道:「遠遠沒完呢。」
說着,他從懷裏掏出一根構造頗為複雜的金屬管,按下底部的按鈕。
金屬管噼里啪啦一通變化,竟然變成了一個帶着手柄的螺旋槳。
螺旋槳高速旋轉起來,相馬信夫抓着手柄,騰空飛起,望着紅衫,「等着瞧吧,我會抓住他的!」
他轉身朝着審判者追去,剛飛了十幾米……
「砰!」
後腦勺挨了重重一記,當場昏了過去。
打暈相馬信夫之後,紅衫抱着他放在了附近的躺椅上。
紅衫當然不認為相馬信夫真的能抓到審判者。
但很顯然,今天晚上,這位堅守法律價值的追蹤者會妨礙紅衫要到簽名的。
紅衫再次化作一道紅影追了上去,速度飆到極致。
一開始,她很快拉進了和審判者的距離。
但當審判者加快了速度之後,卻怎樣都追不上了。原來,剛才和相馬信夫拼速度的時候,審判者根本沒有使出全力。
「喂,偶像,」
紅衫大聲喊道:「既然來黎都了,我請你吃一頓大餐怎樣?沒有時間的話,留一張簽名照也可以啊。」
審判者回頭看了一眼她,右手向後一甩,手腕輕抖,一張高速旋轉的卡片朝着紅衫飛了過來。
紅衫伸手接過卡片,拿到眼前——
是一張印着鐮刀死神的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