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瑢不是看不到這樣的結局。
然而,讓他看着一個妖孽,對着一個衛道士行此**之事,他實在看不過眼。所謂殺人不過頭點地,這般做派真是只有大大的邪徒才能做出來!
——我若是面對邪徒而退縮,日後還有何臉面說弘法衛道!
永瑢站在眾人目光之中,心中充滿了悲壯。
錢逸群突然發現自己能夠讀懂這老和尚的目光,這是一個為了自己信仰願意付出生命的人。不得不說,真正面對這樣的人時,讓錢逸群肅然起敬。
——或許這就是修術與道之間的鴻溝。
錢逸群想起了遁走的黃元霸,心中暗道。
「大師覺得這大明江山,是到了該血洗一下的時候了麼?」錢逸群站在原地,挺拔如松。
永瑢沒想到妖道會停下來問出這麼「宏大」的問題,本心答道:「我佛慈悲,血洗云云,實在駭人聽聞。」
「不是道人我危言聳聽!」錢逸群當然有資格這麼說。滿清入關之後血案累累,揚州十日、嘉定三屠,這是列入史書的,另外諸如江陰縣殺剩下不過十餘人,廣州幾乎屠盡……這些事在那場天變中絕非罕見。
為了徹底消弭漢人的抵抗之心,金錢鼠尾也不必說了。乾隆修四庫全書,書名中凡是帶有「皇明」兩字的,不問內容統統燒掉……這純粹是非但要肉體消滅,更要精神斷絕!
「既然大師有此慈悲心,王家今日必須遭屠!」錢逸群斬釘截鐵道,「他們私通建奴,覬覦九鼎!道人今日便要殺猴儆猴!」
「你可有證據!」有人喝問道。
「建奴墨爾根代青多爾袞麾下說客就躺在這書房裏,屍骨未寒,你們何不問問王公子,為何這喇嘛會在他的書房裏。」錢逸群負手而立。
「他血口噴人!」王介推從屋裏出來,雙腿哆嗦,卻已經能站起來了,指着錢逸群喝道,「這喇嘛是我們王家在關外的眼線,特來傳遞建奴消息,好知會朝堂!他才是建奴的走狗!」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