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富狡兔三窟的一處秘密住處,除了阿虎阿祥阿泰這三年跟了他十多年的生死,沒有外人他在這裏購置了房產。
從天工鋁業集團離開後,胡金富跟留守已經跟廢墟差不多的鴻運大酒店的阿虎打了個,然後驅車在市區兜了好些圈子,甩掉了後面的盯梢車輛,開車來到了下官塘村。
當年他之所以選擇在這個村置業,除了設立一個秘密住處,另有想法就是以為下官塘村也會被政府徵收,到時候可以借政府征地的機會撈一筆橫財。
只不過,他後來從官塘工業區的官員嘴裏打聽到十年之內不可能再征地的消息後,也就斷了這個念頭,安心將這套住宅花重新裝修打造成秘密渡假村。
作為一個事業有成的男人,難免偶爾會在外面跟其他逢場作戲,這個渡假村,說白了其實也是胡金富金屋藏嬌的安樂窩。
將昏迷沒醒的劉女娣抱到床上安頓好後,胡金富將屋裏所有的報紙全部翻出來,一張張查找着近五年來與官塘工業區里各家冶煉廠有關的民事糾紛報道。
在仔細查閱了四篇《明報》報道的冶煉廠因重大環境污染全部敗訴,並付出大筆賠償金的新聞報道後,胡金富臉上終於浮顯一絲久違了的陰險笑容。
放下手裏的報紙,胡金富轉頭望着床上躺着的妻子,看着妻子左邊臉上那個已經紫青的五指印,高高腫起裂開的嘴唇,以及睡在妻子身邊的寶貝那雙因為替父母求情而哭腫了的眼睛,一股強烈的無名怒火情不自禁的燃燒起來,而且越燃越烈!
想起當年對着劉金娣發過的「從此以後再也不讓她們母子受半點委屈受半點傷害,一定過上大富大貴幸福日子」這個誓言,胡金富眼裏頓涌羞愧內疚之色,但這種愧疚,馬上就被另一種憤怒所取代。
姓楊的,雖說老子的欺負你的侄女是我們不對,可是,你如此不依不饒,趕盡殺絕,這豈不是逼老子跟你來一個魚死網破嗎!
人急拼命,狗急跳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你勢大,你背景硬,但是,老子就不信你他瑪的能斗得過全港輿論!
老子只要把下官塘村的三百多戶居民全都煽動起來,老子就不信你姓楊的到時候還能坐得住!等你他瑪的被媒體輿論搞得焦頭爛額了,老子就不信你不來找我談和!
老子你現在勢大,惹不起你,但是,老子絕對不是任你擺佈捉弄的小混混,我會讓你,我胡金富,也不是吃素的!
「咚!咚咚!咚咚咚!」
一陣長短有節奏的敲門聲傳來,打斷了胡金富滿腔思絮。
「咚!咚咚!咚咚咚!」
聽完第二輪敲門聲,胡金富,應該是阿祥或者阿泰按里的約定趕了。
從容不迫地點了根煙,深深地吸了兩口,胡金富這才起身,不慌不忙地走到門口,隔着鐵門低聲問道誰?」
「富哥,我阿祥。」門外傳來阿祥的聲音。
胡金富這才翼翼地將關打開,把阿祥讓了進來,探頭左右觀望了兩眼,重新將門關好,上鎖。
「後面沒有尾巴吧?無小說網不少字」胡金富肅然問道。
「放心吧,富哥,我辦事,你放心。」阿祥正色答道阿虎把東興派來盯着我們的那些小混混帶着在尖沙嘴一帶兜圈子,我和阿泰在外面轉悠了好幾圈才進村,現在阿泰在外面盯着村口。」
「現在是非常時期,無大。」胡金富嘆然說道阿祥,大哥無能啊,連累你們了。」
「富哥,你說這些可就見外了!」阿祥鄭重地說道當年如果沒有你搭救,我阿祥早就被人砍死在街頭了,哪還能像現在這樣跟着富哥你過了這麼多年的安生日子。富哥,我這條命是你給的,無論時候,你都可以拿!」
「好!」胡金富動情地給了阿祥一個擁抱,重重在他背上拍了兩下。
「富哥,你是不是想對姓楊的下手?」阿祥眼顯狠色地問道只要你開口,這事我去辦!」
「不,阿祥,既然我選擇了金盆洗手,退出江湖,打打殺殺這類事,我們就不能再幹了。」胡金富臉色凝重地搖頭說道。
阿祥隨着胡金富走進屋裏,邊走邊問道富哥,可你就這麼躲着,也不是個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