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又吵鬧,大多是百姓們玩鬧的地方。
萬通坊守門的布衣男子很有眼色,一見到水瓏等人,立刻迎上來,請幾人上二樓玩。
要上二樓,到底是要經過一樓走道。
水瓏目光流轉,從人群中看到了幾個熟人。兩個曾經跟在白千樺身邊的狗腿子,還有一個則是衛姨母的相公,田壁湘。
田壁湘的樣子極為狼狽,一身簡樸凌亂的衣裳,髮鬢散亂,額頭滿是汗水,眼瞼下全是青黑,似乎是許久沒休息睡覺了,皮膚也暗淡得蠟黃髮黑,憔悴得不得了。
他呲牙咧嘴的叫喊着,口水至嘴裏噴出,表情看起來都有些猙獰扭曲。
「怎麼了?」四皇子見她一直朝那邊看着,詢問了一句。
「沒什麼。」水瓏淡淡搖頭,目光一轉又看到萬通坊門口進來了一人。
這人依舊是水瓏認識的,正是田壁湘的原配,衛姨母。
衛姨母進來時便流着眼淚,尖叫着:「田壁湘,你這個黑心肝的,你出來,你把銀子還給我,還給我!」
這樣的鬧劇在賭場不少見,眾人都樂得看戲,誰也沒有出面去管的意思。
四皇子對衛姨母這人倒有些印象,他沒出聲,只朝水瓏投去詢問的眼神。
水瓏將目光從衛姨母身上收回,沒有去管,一步步的走上台階,上去二樓。
一上了二樓,一樓那吵鬧就漸淡了。
這二樓佈置得典雅,大廳還有休息喝茶的地兒。一眼看去,若不知道,還真不會想到這裏居然是賭場,會以為這是個休閒喝茶的閒靜地方。
方俊賢對生意方面的頭腦倒是不錯。
這時大廳處就坐着幾個錦衣公子,瞧見水瓏等人時,其中有人色變,連忙站起來,似乎是打算過來行禮。
只是還沒有等那人動作,四皇子就開口說了:「大家都是過來玩樂,來了這裏就是一樣的賭客,沒那麼多的規矩。」他身邊可有未來的叔王嫂,可不能太引人矚目了。
錦衣公子聽話的點頭,笑呵呵的說:「四公子說的對。」
在宮外,權貴們都知道稱呼這幾位還沒封王的皇子們的排位。
「幾位客人,這二樓每間廂房門前都掛着牌子,牌子寫着的便是房內的玩樂項目。」灰衣男子向水瓏等人解釋着。
四皇子笑說:「這倒是方便又有意思,是方俊賢自己想的辦法?」他看向身邊的五皇子。
五皇子搖頭,「方俊賢聰明是聰明,不過到底對商業方面觸及不深。這辦法不是他自己想的,聽聞是有高人指點。只是這高人是誰,我就不知道了。」
六皇子看着他們,「說這些做什麼,他們做的好了,我們們才玩得開心。」
他這副貪圖玩樂的樣子,落入四皇子和五皇子的眼裏,都覺得一陣好笑,還有不表於面的安心。
水瓏朝六皇子看去一眼,誰知道六皇子也正好這時看向了她,兩人對視着。六皇子愣了愣,然後對水瓏露出個燦爛的笑臉。水瓏輕佻眉梢,這神情隔着面具,六皇子自然是看不見的,卻是被水瓏的眼神,看得神情微僵了僵。
當六皇子張開嘴巴要說什麼的時候,水瓏就收回了目光。
這六皇子倒是個聰明人,最難得的還是個有自知之明,不自作聰明的聰明人。
水瓏可以預見,只要不是事出意外,這六皇子必能夠在皇位爭奪中,博得一地安身之所。
她一個念頭轉過就沒有再去在意,卻不知道她那一瞬的目光給六皇子帶來多大的不安。
因為隔着面具,才越發的讓人只去注意對方的眼睛。
那是怎麼樣的一雙眸子和眼神?六皇子倒現在心裏還踹踹不定着。只覺得自己的一切都被看得清清楚楚,有種無處遁形的不安感,全身的毛髮都不由自主的豎立起來,心跳更不受控制了。
以前怎麼沒覺得白水瓏這麼可怕。
六皇子腳步不動聲色的放慢,看着水瓏戴着面具的側臉和她的背影,眼波忽而一跳。
她走路的姿勢變了。
六皇子有一雙慧眼,還有一顆比女子更細緻的心。
他的位置讓他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