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到了他。
「小沫姐。」
白小石從黃沫手中接過瓷碗,打了聲招呼。
黃沫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沒什麼反應。
於是,白小石上前一步,來到老頭跟前,學着那些行屍的樣子伸手捧着瓷碗。
還沒等他說話。
「咳咳……呸!」
拿着鐵勺的老頭,似乎是嗓子癢了,咳嗽了兩下。
緊接着呸的一聲,一口濃痰吐進了他瓮里。
然後,老頭又拿鐵勺在瓮里攪了攪。
一勺給白小石的碗給裝滿了。
綠油油,上面還飄着些意義不明黃白相間的浮沫。
真是……好吃又健康。
白小石眼角抽動了兩下。
強忍着着把手裏的碗之後扣在這混賬老頭腦袋上的念頭,道:
「白小石,見過道尊。」
那老頭抬眼看了他,用刺耳有如破鑼的聲音,不耐煩道:「領了豬食就趕緊滾,後面還一堆人等着呢,吃完以後記得把碗添乾淨。」
「艹!臭老頭,給臉不要臉是吧!」
這特麼能忍?
白小石端起手上的瓷碗,就準備給這老頭開個光。
卻見老頭忽然轉頭,一雙全黑眼瞳看着他。「小子,你說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白小石連忙把碗收起,換上一副諂媚嘴臉,「我問您老人家累不累,需不需要我幫您打個下手。」
那老頭又咳咳了兩聲,打量了下白小石,點了點頭:「身板瘦了點,不過看起來力氣還是有的,正好我老人家也有些累了,那這分豬食的活就交給你了。」
「應該的,應該的。」白小石忙走上前,從老頭手上接過了鐵勺。
入手只覺得綿軟滑膩,有一種格外噁心的觸感,就像是摸到了已經開始腐爛生蛆的豬肉脂肪一樣,不斷有東西刺撓着他的手心。
活物!
而且從氣息判斷,這破鐵勺的階位竟然比他好高。
接着,白小石只能開始給那些行屍百姓分那綠油油的「豬食」。
而那老頭,則是坐在一旁,堆砌成山的白骨柴火堆上,不知從哪裏摸出一杆旱煙抽着。
白小石一邊分這豬食,嘴也沒閒下來,開始向那老頭旁敲側擊。
「老人家,您就是小沫姐的老師,曾經輔佐聖武收復大月的道尊吧?」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樣?」這老頭,老陰陽人了。
那就肯定是了
白小石忍着吐槽的衝動,又問道:
「說起來,您老人家會出現在這裏,是因為這些行屍百姓?」
老頭沒有回答,只是自顧自地抽旱煙。
白小石眼中閃過一道亮光,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只是按部就班地給諸行屍百姓分發「豬食」。
過了許久,當最後一份「豬食」分完。
老頭走上前來,瞧了眼瓮底,已經空了,又點點頭道:「做的不錯。」
「白小石是吧。」
雖然是質疑的句式,卻是用一種肯定的語氣說了出來。
「是我。」白小石放下鐵勺,站在老頭身旁。
老頭看了他一眼,又將手中的旱煙在瓮口敲擊,使得一堆煙灰掉到瓮里。
白小石嘴角微抽,他算是知道那瓮裏面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是哪來的了。
不過,很快他就沒有心情思考這個問題了。
因為站在他面前的老頭,緩緩說道:「你來晚了,這個世界要完蛋了。」
「哈?」
老頭沒理會白小石的驚訝,又自顧自說道:「虛空,是一種特殊的屬性,自萬物終焉之所而來,又紮根於世界之中……」
「不過,它本身並不代表終焉,相反若是有可能的話,它是有機會成為支撐世界的柱石的。」
白小石心頭微動:「柱石?您說的……可是七曜柱石?」
「看來你的確已經接觸到了……」
老頭停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