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愈重要,朝野人士上行下效,紛紛成為佛教信徒,許多小一些的寺廟也是香火鼎盛,小蠻已經注意到這其中蘊含着大量的利潤,她已開始在一些寺廟周圍開設高檔些的香燭店。
趁着這個機會,小蠻已經授意這些香燭店的掌柜、夥計代為打聽阿奴的下落,只是直到現在還全無消息,想到此事,楊帆便大皺眉頭。
阿奴到洛陽來尋他,一見他已成親,甚至沒有露面罵他一句負心漢,便黯然出家,以一種近乎自虐的方式對待她自己,這也只有阿奴的獨特個性才能做得出來。
在阿奴冷漠堅強的外表下,其實埋藏着的是一顆比婉兒、小蠻更柔弱的心,童年的悲慘經歷,親人背叛與傷害的巨大創傷,使她一遇到傷害,就只會把自己縮進厚厚的殼裏,一個人躲進角落裏悄悄地去舔傷口。
如果他對阿奴的下落不聞不問,以阿奴那種喜歡自怨自艾的性格,只會更加認定他楊帆壓根兒沒把人家放在心上,萬一她悲傷之下就此離開洛陽,天下之大他還能到哪兒去找她?他能忍心讓阿奴清燈古佛了此一生麼?
楊帆的眉眼輕輕地闔起來,壯若假寐,心中已暗暗拿定了主意:「洛陽的寺廟道觀如此眾多,逐一查索十分不便,尤其是尼姑和女冠的修行之所更不易探查,要找到她,比較困難。這樣的話,我就想個辦法,先弄得轟轟烈烈的。至少教她知道,我沒有忘了她,我正在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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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司刑右郎中陳東打發了最後一撥人出去,那瘦竹杆兒似的青衣長隨就躡手躡腳走進來,陳東端起一碗羊奶,向對面呶了呶嘴兒,問道:「那位在幹什麼?」
瘦竹杆兒似的青衣長隨名叫羅令,是陳郎中身邊的使喚人。聽了陳東的問話,羅令臉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神氣,輕聲答道:「他正躺在榻上,哼小曲兒……」
「噗!」
陳東一口奶噴了出去,驚笑道:「你說甚麼?他……在哼小曲兒?」
羅令苦笑道:「是!小的也不曾想到……這個人實在是……」
陳東輕輕撫了撫鬍鬚,狐疑地轉了轉眼珠兒:「躺在榻上哼小曲兒……,這人不會這麼沒心沒肺吧,難道他看不出我是在故意冷落他?」
羅令道:「郎中,依小的看來,這也沒甚麼希奇的。他是武將出身。怕是字都不識幾個,懂個屁的律法。真要叫他任事,只怕他反倒不情願了。聽說此人耍得一手好拳棒,尤其擅長蹴鞠、擊鞠那套玩意兒,由此搏得太平公主的歡心,這才平步青雲,這樣的人有什麼真本事,郎中根本不用把他放在心上的。」
羅立不屑地說着。語氣中卻透出幾分羨慕,管它是不是真本事,能成為太平公主的入幕之賓。怎不叫人又妒又羨?太平公主可是洛陽之花呀,據說她麗色照人,艷絕天下,且有這般高貴的身份,不要說攀上這個高枝兒有諸般好處,就算什麼都沒有,能將這般妖嬈尊貴的女人摁在胯下,也足以叫人艷羨了。
陳東捋着鬍鬚,緩緩說道:「如果他真的這般識相,就叫他佔了那個位子,吃着俸祿做個閒人,本官也就懶得與他計較了。如果他不識相……」
陳東嘿嘿地冷笑兩聲,接下來的話沒有往外說,對於羅令的說辭他已經相信了幾分。楊帆是薛懷義的弟子,同樣是靠做人面首起家,同樣是除了取悅女人的功夫再沒甚麼真本事的混人,有此舉動有何稀奇?
陳東做事任勞任怨、勤勤懇懇,又多方交結同僚、巴結上官,只求再進一步,坐上左郎中的位子,誰知道楊帆從天而降,輕而易舉就搶了他的前程,他心中豈不惱火?
楊帆身後有薛懷義、有太平公主、據說還有一個梁王,陳東當然不敢與他正面衝突,如果這楊帆學他師傅薛懷義那混人的做法,掄起缽大的拳頭只管與他用拳腳理論,怕是崔侍郎也不會替他出頭的。
可是……,軟刀子殺人,誰還有話說?他楊帆再霸道,也不能因為大家不信服他,就去白馬寺搬救兵吧,那樣的人最是叫人瞧不起,到時候不用自己排擠,他在這刑部待得沒趣,也會主動離開了。
依着陳東的想法,先把楊帆晾上一陣子,楊帆大權旁落必然不服,只要他來找自己理論,就把幾樁棘手難辦的大案交給他去處。這裏是刑部,處理的
第四百零六章 軟蛋與渾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