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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斯坦一邊掙扎,一邊絕望地大叫:「讓我和他們對質!讓我和他們當面對質……」
克斯坦的聲音越來越遠,帳中復又安靜下來,蕭牧木問道:「可汗,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默啜站起身來,在帳中慢慢地踱了幾步,沉聲吩咐道:「先晾他們幾天!契比克力,你的部落偏居東北部,你速速傳令回去,派人潛入河北道打探消息!」
契比克力立即抱拳應道:「遵命!」說完急急出帳,趕去安排了。
默啜強打精神,露出笑臉道:「咱們不能放過這個好機會,兵是一定要出的,好處是一定要佔的,差只差在幫誰而已。各部依舊要繼續準備,只等咱們掌握了河北道的真正情形,便立即出兵!」
眾首領轟然應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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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帆出使突厥的時候,以為唇槍舌箭一番,只要扳倒了契丹人的使者,就能功成身退,卻不想默啜狡猾而謹慎,就像一隻老狐狸,於是,他不得不在突厥暫時住下來,暫時成了一個遊牧人。
第二天,雪停後,突厥人居然要轉場,去尋找一個新的冬窩子,也就是放牧區。
楊帆以為牧人都是趁着秋天割下足夠的草堆積起來。冬季用來餵養牲畜,就和漢人聚居區家裏養有牲畜的人家一樣,但遊牧民族主要的生產資料就是牲畜,他們的牲畜群太多。想靠人力替它們攢足了糧草,根是不可能的事,因此很多部落在冬季也要轉場放牧。
這裏的草已經快被他們的牲畜吃完了,馬上得轉場到另一個牧區。那裏水源很少,一路上還要經過幾片戈壁地區,沿路除了沙子石頭什麼都沒有,所以他們有很多的東西要準備。
一大早,突厥人就開始準備了,為了轉場,他們已經準備了足足半個月的時間,這時候所做的事情只是遷徙前最後的準備工作,整個部落都在忙碌着。楊帆、馬橋和古竹婷等人則站在那兒看熱鬧。
裝勒勒車、裝駱駝、趕馬、合羊群……
裝柴禾和牧草。那是路上的燃料和牲畜的口糧。接着是把雪和冰裝袋,那是路上的飲水,楊帆不禁擔心地看了古竹婷一眼。這一路下去,這位愛乾淨的姑娘怕是不能像昨晚一樣奢移地用水洗澡了……
先頭部隊已經出發了。他們的任務是在大隊人馬趕到當晚的宿營地前搭好帳篷,駝隊和羊群、馬群、牛群則隨着更多的族人慢慢跟在後面,這時候,突然有一行人向佇立觀看突厥人轉場的楊帆等人沖了過來。
古竹婷在楊帆耳邊低聲道:「有人來了,貌似是契丹人!」
楊帆微笑着看着大片的羊群,不動聲色地道:「我注意到了,不用理會他們!」
「你們這些卑鄙的周人,你們花言巧語地欺騙默啜可汗,你們這些膽小鬼、窩囊廢!你們有種和我們真刀真槍的交手……」
克斯坦大巫氣得口不擇言,滿口喊着楊帆聽不懂的契丹話,領着一幫契丹侍衛,氣勢洶洶地衝過來。
正在準備轉場的突厥人發現異動,紛紛佇足觀看,見準備鬥毆的雙方都不是他們的族人,便有了觀看的興致。
楊帆笑而回頭,對馬橋道:「你的功夫,這些年可曾擱下?」
馬橋乜着他,傲然道:「要不要較量較量?我覺得我現在比你當年還要高明一些!」
楊帆笑道:「那成!你上,死傷不論,我只要速度,我要看你在多長時間內把他們打倒!那個頭頂野雞毛、嘴裏嘰嘰歪歪的傢伙不要讓他死了,我看他是頭兒!」
馬橋興奮地道:「好!看我的!」
馬橋說完,拔刀出鞘,就向契丹人沖了過去。
楊帆又對另一側的古竹婷道:「你照應着些!」
古竹婷點點頭,飄身向前,隨在馬橋身後,她的劍並不出鞘,只是隨着馬橋輾轉騰挪,一旦有契丹人的兵器破開馬橋的防禦遞到他的身邊,這才拔劍出鞘,準確地一點,盪開敵人的兵器,隨即依舊收劍尾隨着馬橋。
馬橋有人替他防護,出刀更是毫無顧忌。這種鬥法,他用的就是江湖人的鬥技了,在千軍萬馬的戰場上,這種功夫用處不大,雖然比起普通士兵,這種技擊術會讓使用者戰鬥力更強一些,但是不是根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