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雙方都已經沒有什麼預備隊員可以上場了,場上雙方剩下的參賽人員寥寥無幾,白馬寺這邊只剩下楊帆、楚天歌、馬橋和弘六四個人。
馬橋左臂挨了一杖,上臂腫起老大一塊,他強忍疼痛,持杖不退,也是福至心靈,毆鬥中,他把楊帆教他的劈刀術融入到球杖的運用當中,愣是把對方兩條大漢劈下了場去,其中一個被他一杖劈得肩骨斷裂。
剛上場時,眼見回鶻人的兇悍,馬橋本來還有些忐忑,這時卻是信心大增,尤其是一連串的廝殺,把他的血氣也徹底地激發出來了。
戰場上,戰到鏖處,平時溫馴如處子、膽怯如白兔的人,也能被刺激的兇悍如殺神,何況馬橋本來就不是什麼善類,只是以前沒有見過大場面而已,這時他雙眼通紅,咬牙切齒,那副猙獰的樣兒,連那些兇悍的回鶻人看了也怕。
弘六更不用提了,他本來就是潑皮亡命出身,這時左臉淤青一片,右眉骨被刮傷,鮮血塗了半張臉,臉色惡狠狠的,卻掛着冷森森的笑,一雙賊眼直往對方要害處打量,手中緊攥着球杖,看那樣子逮着機會就會來一下狠的。
對方也不怎麼樣,只剩下五個人了,而且個個身上帶傷。回鶻國的使者坐不住了,匆匆站起來向武后那邊趕去,來到武則天身前,回鶻使者道:「尊敬的太后、尊敬的皇帝陛下,擊鞠已經變成了毆鬥,這太不成體統了,外臣恭請太后和陛下下旨,立即中止比賽。」
李旦扭頭去看武則天,武則天淡淡一笑,若無其事地道:「不過是一場熱鬧,應應節氣罷了,這些孩子啊,血氣方剛、好勇鬥狠,到底是年輕人,不懂事啊!朕應你所請,叫他們歇了吧。」
李旦立即點頭道:「是啊是啊,母后說的是,這麼喜慶的日子,這些人鬧得有些不像話了,快叫他們停了吧。」
回鶻使者大喜,旁邊便有一個太監匆匆下台,去向那唱籌官傳旨。
這時,楊帆和楚狂歌雙馬交錯,一球擊出,傳到馬橋腳下,然後楊帆就因為勒韁不及,撞到一個回鶻人的側面,把他連人帶馬撞翻在地,砸起一片塵土,那回紇騎士倒地後被馬壓在身下,的馬鞍正砸在大腿上,登時用回鶻語慘呼起來:「我的腿斷啦!」
那一邊,楚狂歌剛換上的新球杆也再次報廢,在與一名回鶻球員「不小心」的碰撞中,球杖斷成了兩截,結果是那個可憐的回鶻球員也差點兒斷成兩截。楊帆和楚狂歌一圈馬,在場地上兜了半個圈子,雙馬回來交錯而過時,各自舉起一掌,「啪」地一擊。
「天后有旨,比賽停止!」
唱籌官一聲大喝,剛剛擊出一球的馬橋應聲勒韁,向場邊看去,球從剩下的三名回鶻隊員身邊咕嚕嚕地滾過,那位回鶻隊長看看剩下的兩個隊員,一臉欲哭無淚的表情。從場邊的紅旗來看,他們比白馬寺隊至少要多出四面旗子,但是,他們現在只剩下三個人了。
勝得這般慘烈,如何進行接下來的比賽?今年的擊鞠大賽,他們原本是做過精心準備的,原想着要與年年第一的吐蕃人較量一番,羸個魁首回去,漲一漲回鶻人的威風,哪知道白馬寺這班禿驢橫空殺出,這一下,一切都成了泡影。
吐蕃使者傑維降曲坐在看台上,穿着一件毛茸茸的大皮袍子,揚着一張毛茸茸的大臉,笑眯眯地對左右道:「今年上元擊鞠,真是好生得趣。呵呵,依我看吶,這回鶻也好,白馬寺也罷,都是無緣決賽了。至於大唐禁軍……不提也罷,今年這擊鞠魁首,又是我吐蕃囊中之物了。呵呵呵……」
吐蕃副使論乞利湊趣地道:「不知道今年大唐太后會拿出什麼寶物作為賞賜優勝者的禮品呢?」
馬上就有一名使者答道:「據我所知,是大唐宮中珍藏的一隻鑲金獸首瑪瑙杯,據說價值連城!」
吐蕃正使傑維降曲皺了皺眉,故作遺憾地道:「又是杯子?前年咱們得了一件鎏金包銅嵌寶白玉杯,贊普甚是喜歡,每日飲酒必用此杯。去年咱們得了一件鴛鴦蓮瓣紅寶石金杯,贊普就覺得有些多餘了,今年若再得一隻瑪瑙杯,那不更是多餘了麼。」
副使論乞利笑道:「那又何妨?咱們一年得一隻不同質料的酒杯,來日湊成七樽,可作我吐蕃鎮國之寶,叫它做七寶杯,讓後世子孫們都曉得,咱們這七隻價值連城的寶杯,是咱們從唐人手裏贏來
第一百三十五章 擊鞠全武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