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蘭益清臉上一掃,只覺這少女嬌俏可愛,宜喜宜嗔。再一看旁邊的高瑩,英姿颯爽中也是透着一股難言的俏麗,縱然是見慣了美女的他,也不由暗贊一聲。
他一看這兩位美女的衣着和所處的位置,就知道是車中女子的隨從,隨從女婢已是如此俏美,那車中主人又該如何?若是主人醜陋,絕不會選一群容顏俏美的婢子侍候在身邊,由婢知主人,杜文天好奇之心大起。
他快馬加鞭,追上來往車中一看,見簾籠竟然挑着,不覺大喜。大戶人家女眷出門,一定會戴帷幔遮住容顏,但身在車中就不必這麼講究,此時轎簾兒卷着,婉兒也正好奇地向外張望,杜文天一眼就看到了她的模樣。!
這一看,杜文天便是心神一震,車中麗人看起來約有二十許人,肌膚勝雪,杏眼蛾眉,紅唇微翕,貝齒晶瑩,嬌艷欲滴的模樣恰似一枚成熟的蜜桃兒,有一種驚人的魅力,杜文天閱人多矣,卻少有這種驚艷的感覺。
婉兒雖身懷六甲,卻只是肚腹顯大,容顏五官比起以前只是稍顯豐滿,並沒有太大變化,也正因此她才能瞞了武則天那麼久。這時她坐在車中,杜文天看不見她的身材,小小窗口堪堪窺見她的容顏……
原本容色清麗的婉兒自從有了身孕,神情氣質便嬌媚了許多,尤其是眉間為了掩飾傷疤,點了一朵梅花妝後,更有一種驚人的魅力。杜文天一瞧她的年紀風韻·便估摸不是待字閨中的少女。
這杜文天仰仗他的家世和不俗的外表,也不知壞過多少良家女子的名節,如今見這車中女子羅敷有夫,興致依舊不減·這等尤物,本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他哪肯輕易放過,馬上就放慢馬速,輟在了楊帆等人的後面。
前邊眼看到了興教寺,已經可以看見壯觀的寺廟建築群。玄奘法師圓寂後初葬於白鹿原(灞上),後於高宗年間改葬於此·並為此修建了靈塔和寺院,從而一舉奠定了興教寺在長安佛教界的地位。
婉兒本就信佛,如今有了身孕·更想去佛前為孩子祈福,一見到了興教寺,婉兒便動了禮佛的心思,於是探出頭來,對伴隨身畔的蘭益清吩咐了一聲。蘭益清驅馬向前,把婉兒的意思稟報了楊帆和張昌宗。
張昌宗自無不允,楊帆更無異議,他就是為了陪自己的女人散心嘛,於是一聲吩咐下去·隊伍便放慢了速度。杜文天一路跟着,見這一行人要去興教寺,忙也在興教寺前下了馬·假意要去寺中禮佛,悄悄喚過一個心腹吩咐了幾句。
那心腹平素沒少幫着杜文天干那偷香竊玉的事情,馬上牽着馬到樹下·一邊繫着韁繩,一邊對楊帆的一個侍衛信口搭訕:「貴主人也是往興教寺上香的?不知貴主人怎麼稱呼啊?」
那侍衛答道:「我家主人姓楊。」
杜文天派來的那個豪奴暗自一驚,心道:「莫非是弘農楊氏的人?這一回公子怕是打不了人家女眷的主意了。」
弘農楊氏比杜氏的傳承還要悠久,從西漢丞相楊敞形開始,再到他的玄孫楊震官至太尉,號稱「關西孔子」,楊震的兒子楊秉、孫子楊賜、重孫孫彪·「四世三公」,楊氏便名震關中了。
楊震之子楊奉的後代也是世居高官。從「西晉三楊」到北魏楊播兄弟·無不聲威顯赫。隋朝皇室,越國公楊素以及他的兒子玄感,一直到後來滿門忠烈的楊家將。
這種老牌世家的底蘊極其雄厚。
杜文天雖性好漁色,可對方若是弘農楊氏的人,他也得收斂色心。此人在他能降得住的人面前恣意妄為、肆無忌憚,但是對背景強大的人卻從不招惹,因此他在外面雖聲名狼藉,可是杜家長輩卻一無所知。
那豪奴心裏急急轉着念頭,臉上卻露出欣喜的笑容,道:「你家主人莫非是弘農楊氏子弟?哈哈,那可不是外人了,我家與弘農楊氏是世交,不知貴主人是弘農楊氏哪一房哪一支的子弟?」
楊帆那個侍衛拴好馬匹,淡淡答道:「我家主人與弘農楊氏並無任何干係。」說完便轉身離去,並不想跟他多作搭訕。
婉兒下了車,由樹小苗攙扶着向興教寺內走去,杜文天也扮成去廟裏上香的模樣追上來,一見那叫他驚艷難忘的美人兒竟已身懷六甲,不由大失所望。可一轉眼,他又看見了攙着婉兒的樹小苗,樹小苗是混血兒,容顏殊麗,別具風姿,杜文天一見不禁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