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入房『門』,我注意到一個約有三十五六歲的中年人,赤腳搭在電腦桌上,他抱着鍵盤「啪、啪、啪」敲動,打字速度飛快,旁邊堆放了許多拆開包裝的貨物,觀其相貌,這人十有*是本次的目標,孫大聖。
孫大聖似乎沒有察覺我的到來,他與買家聊的很投入。
老劉頭感覺不對勁,齜牙咧嘴的跑了進來,他急忙道:「小伙子,你有啥想不開的,放下槍,好好說話,有困難我們幫你。」
「我們是警察,另外,你與王傲的勾當,已記錄在案。」林慕夏一句話堵住了老劉頭的嘴巴,她凝視着孫大聖,試探的道:「親,請問我該叫你柳誠誠還是孫大聖?」
孫大聖手中的鍵盤「哐當!」摔落在地,他連鞋都不穿就想就近跑入後『門』。
心中有鬼,他才想溜掉!
眼瞅着孫大聖即將跑出後『門』時,我舉起手槍扣動了扳機,「砰!」子彈打在他旁邊的『門』板,孫大聖嚇得抱頭縮脖子蹲在地上,哀求道:「別……別開槍,我是無辜的!」
「無辜?你跑什麼?」我握住鐵銬走上前,孫大聖想掙扎,被我一腳踹翻,拷住了雙手,我冷笑道:「老實點,別想輕舉妄動,先跟我們回去調查。」
孫大聖嘀咕道:「不就賣個假貨嗎,連槍都動了,現在子彈不值錢啊?」
「警官大人,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老劉頭眼『色』擔憂的扇了『女』婿一嘴巴子,他斥責道:「早和你說了,不要賣假貨坑人,讓你不聽,遭報應了不是?丟人吶!」
「假貨的事不歸我們管。」林慕夏擰緊眉頭,她冰冷的道:「恐怕你連你『女』婿真實姓名叫什麼都不清楚吧?他叫柳橙橙,2009年涉嫌謀害同事薛小冬,改名換姓,今年初和你『女』兒閃婚,怕被人發現,龜縮在家中閉『門』不出。」
「什麼?」
老劉頭「呃」了聲,昏『迷』過去,我趕緊攙扶住他,這老傢伙的心裏承受能力太差了,動不動就犯病。林慕夏撥了120,她稍微懂點醫,我們將老劉頭橫放在『床』,她暫時替對方穩住了情況,撐到救護車趕來沒問題。
趁這時間,林慕夏大概的審了審孫大聖,他對於殺害薛小冬一案供認不諱,所有細節娓娓道來。孫大聖去年與薛小冬送貨歸途中,車出現故障,二人停車維修時,發生了口角大打出手,他隨手抄起維修用的扳手,原本想嚇唬薛小冬,卻意外的失手打在對方腦袋,致使薛小冬重傷,沒幾秒便死亡,他把屍體拉到山上埋掉,安然返回公司,取出所有積蓄離去,托關係辦理了新的身份證。孫大聖『露』出輕鬆的表情,他問道:「我會判無期嗎?」
總感覺哪點不對勁,按常理來說,孫大聖逃跑未果,應該先遮遮掩掩再被審出實情,這次的結果未免太順利了reads;。
約過了十分鐘,老劉頭的『女』兒劉思樂聞訊趕回家中,她整個人懵住了,很快救護車趕到,林慕夏給了劉思樂的地址,讓她等老劉頭病情穩定,再來配合我們調查孫大聖。
為了嫌麻煩,我們聯繫到開發區分局,與兩名警員一起帶着孫大聖直接來到他當時的埋屍地點,時隔不到一年,他『精』準的找到了薛小冬的歸宿。兩名警員拿起鐵鍬開挖,土屑漸漸成了小堆,孫大聖說他埋的有點深,大概一米半左右的樣子。我仔細的看了看埋屍地周圍,旁邊有殘餘的黃紙和香頭,疑『惑』的道:「你來拜祭過他?」
「我和他是『挺』好的兄弟,畢竟過意不去,偶爾來給他燒點錢『花』『花』。」孫大聖詭異的笑道。
林慕夏擰了擰眉『毛』,她狐疑的道:「你笑什麼?」
孫大聖抬頭望向天際,釋懷道:「人在做,天在看,有些事情,躲是躲不過的。」
……
「凌哥,林姐,挖到了!」
警員丟掉鐵鍬,他指了指深坑之下。我湊過頭望了望,森白的骨頭蜷縮在小『洞』中,死者像是被孫大聖滾成一團硬生生的塞入其中,『挺』殘忍的,稍微有一些還沒爛掉的『肉』,粘連在骨表,散發着淡淡的屍臭。
林慕夏蹲在坑邊,探出腦袋,她若有所思的道:「頭骨衝下,看不到,麻煩你們把骨頭清理出來。」
分局警員撅了撅嘴,極不情願的戴好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