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三個人保存到通訊錄,備註分別是仨人的代號。我鑽入駕駛座,一邊深呼吸一邊撥通了孟北河的電話,空號?我有些犯迷糊,接着撥了方晴的電話,還是空號!這下子我徹底懵了!莫非是芷昔的記憶力出現了偏差?我抱着試一試的態度聯繫侯憲林,「嘟--嘟--」
通了。
約過了十來秒,對方接聽,一道厚實的男音傳出,「你好?有什麼事?」
「你是賣大紅棗的嗎。多少錢一斤?」我考慮到臥底面臨的諸多因素,並沒有直接叫侯先林,而隱晦的使用了其代號。
「神經病,這裏不賣大紅棗。」男人瞬間翻了臉,不耐煩的中斷通話。
真是芷昔給的號碼本身出了問題?我正準備打電話問個清楚時,一條短訊飛入手機,是個陌生號碼,上邊寫着:「凌應龍長官派來的人嗎?」
「是!你……大紅棗?」我簡單的回覆道。
「嗡~」手機震動,又是一條短訊,「是,大紅棗,請問凌應龍長官有何指示?」
我:「短訊說不方便,你能出來聊嗎?」
大紅棗:「今天下午六點到七點有時間。」
我:「那我怎麼找你?」
大紅棗:「城北和東路的肯德基?」
這地址挺熟悉的,魚晴悠那件案子便是圍繞此地展開的,我回道:「和東路,可以,到時候再聯絡,這是號碼能找到你吧?」
大紅棗:「是。」
現在離六點還有四五個小時,我們仨不知道幹什麼去,索性直接來到了和東路的肯德基,坐在熟悉的角落,點了三杯奶茶果汁打發時間。臨近六點時,我實在不好意思靠點飲料在這坐了,於是又點了份上校雞塊……六點已到,我撥出大紅棗的電話,提示關機。這到了約定的點,玩關機是鬧哪樣?興許沒電了吧,然後我倒坐在椅子上,望向樓下人來人往的門口,近乎目不轉睛,但不知道侯憲林長啥樣。
六點十分,手機震動了下,一條來自大紅棗的短訊:「臨時改變地點,和東支路的舅姥爺中餐廳,34號位,速度來。」
「得!」
我拿起手機沖寧疏影晃了晃,抱起心晴,離開了肯德基,敬業的服務員拎着一小袋雞塊追到我車前,我象徵性的感謝了句,便發動車子奔赴侯憲林指定的地點。等到了地方,將近六點半,我們仨在舅姥爺裏邊溜達了圈,發現34號桌側坐了一個大胖子,這嘟嘟的肥肉,恐怕得有二三百斤。
他孤零零的坐在那,像是在等待。
「大紅棗?」我湊近這胖子,低聲道:「我就是之前那個打過電話給你的人。」
侯憲林的肥頭大耳晃了晃,道:「你好。」他沒再多言,似乎在等着我先交待聯繫他的目的。島叨布技。
「凌應龍還在賀壩山監獄。」
「這我知道,你說重點。」侯憲林道。
「我是他的兒子,凌宇。」我笑了笑,自我介紹的道:「某種角度上來說,現在我接了他的班。好了,你的時間有限,第一個問題,你知道南牆和閃電嗎?為什麼聯繫不上二人?」
侯憲林仿佛在說着與自己無關的事,「南牆死了,閃電被抓去當了性妓。」
「暴露了?」
「你不覺得這個問題很沒營養嗎?」
「好,第二個問題,你的手機……」我停了數秒,疑惑的道:「起初打了我喊你大紅棗,結果立馬被掛掉,換了個號碼聯繫到我。現在它又關機,你所處的環境很危險嗎?」
侯憲林唆了勺雞蛋糕,他解釋的道:「那老號碼被監控了,我沒有換號,所以為了掩人耳目,我聯繫你用了張新卡,事後把它燒了。這次我冒生命風險出來,但願別出意外。我的事情你別問了,直接說你的就行,如果在我能力範圍的事,必萬死不辭。」
「最近天南市d組織的最高掌權人,千面,可能要發動手下人手搜尋他消失的大徒弟,撫琴女。」我把玩着筷子,示意他道:「我想要這件事的實時動態,一旦有收穫,希望你能在第一時間通知。」
「好!」侯憲林站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舅姥爺。
這大紅棗是家父安插的臥底,觀他對我的態度,似乎並不怎麼在意。很快,侯憲林消失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