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自己躺在鑑證科的辦公桌,牆上的鐘表顯示已經下午三點,我上半身的衣物盡數剝掉,猶如待宰的羔羊。老張這群坑貨圍桌而站,我心想這幫變態該不會麻翻了我,然後來場人體盛宴吧……我後怕的撐起脖子凝視了自身,赫然愣住,肚皮上多了一副栩栩如生的人臉,觀其相貌,和洗漱時鏡子中的我一模一樣,這張人臉的下巴出重點標記。
我猛地坐直了身子,勃然大怒的道:「竟然未經我允許給我紋身,我要起訴你們!」
「凌宇,淡定。」林慕夏擠進人堆,她把衣服丟給我,「這紋案,只是紋身師拿練手用的無尖紋針畫上去的,拿沐浴『露』稍微清洗便會祛除。剛才他們模擬了紋身屠夫作案,很遺憾……失敗了,儘管模擬了當今技術最純熟紋身師的手速,仍然比兇手『花』在紋身上的時間慢了二十分鐘。」
「原來是虛驚一場。」我慶幸的長吁了口氣,疑『惑』的道:「老張,你不是說換成最快的紋身師來了,得需要4到5個小時嘛,還懷疑兇手為組合做案,現在怎麼……」
「天北市那件兇案我不清楚,但半年前這邊姜子牙的屍體,昨天你來問完我,恰好我這位國外的紋身師朋友在天南遊玩,我便小林電話商量了一下,才有今天的實驗。」老張嘆了口氣,他慢條斯理的道:「常規上說,確實需要4至5小時,但忘了一點,紋針分為老式和新式的。如若使用新式的紋針,可以把時間控制在三個半小時左右。而昨天紫川河所發現的屍體,我特地留意了肚皮的紋身,檢測出兇手的確使用的為新式紋針,屍體經河水泡過,難以辨別紋身時間。於是我便拿出姜子牙的「3小時紋身」作為參照,請那位朋友來執針,通過真人版實驗,仍然存在時間差。」
「老張檢測出死者體內的麻醉『藥』,所用劑量並不多,猜測兇手是趁着死者大量的運動之後而注『射』的,所以……」林慕夏的嘴角閃過一抹笑意。
「林大腳,你耍我!出租車熄火是你故意安排的對不對?」我表示痛心疾首,鬱悶的道:「寧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相信『女』人那張破嘴reads;。」
「為了破案嘛,喏,這是死者肚皮上所缺失的皮膚面積,皆為人臉紋身十二分之一,與姜子牙、詹天良驚人的一致,三者的人臉紋身面積也等同。」林慕夏遞給我一張寫滿數學計算公式的a4紙。
我一邊穿着衣服,一邊揮了揮拳頭,「老張,你那位朋友呢,我想和他談談心。他紋身技術這麼好,恰好新案發生來天南玩,很有嫌疑哦。」我的懷疑並非不無道理。
「趕往機場候機了。」老張搖了搖頭,解釋道:「紋身師,僅是他的兼職,何況姜子牙死的時候,他並沒在中國,這點你放心。」
「兼職?」
爐火純青的紋身技術,竟然不是主職業……讓其它的紋身師怎麼『混』?忽然,我心中閃過一個想法,冥冥之中好像抓住了什麼,然而卻捉『摸』不定,沒辦法看清本質。
兇巴巴的瞪了這群合法「屠夫」,我跑出『門』來到洗手間,準備清理掉肚皮的人臉紋身,感覺它只要存在一刻,我就渾身不適應,像有個人即將突破我的肚皮降臨人世間。確實如林慕夏所說,稍微一洗紋案便被抹掉,待我想洗最後一塊重點標記的人臉下巴處時,忽然閃過一個念頭,老張他們模擬最快手速,仍然比兇手慢一拍……難道兇手所割去的皮膚,沒有紋身以此節省時間或另有所謀?
顧不得清洗,我胡『亂』的擦了一把,沖回鑑證科,來到林慕夏身旁,我指了指自己肚子標記出的拼圖形狀,「三名死者被割掉的皮膚,我們又沒見過。兇手極有可能沒有紋,所以與模擬實驗產生了時間差。」
「沒錯!」她眼前一亮,探出手指『摸』了『摸』我的肚子,「凌宇,你越來越聰明了。」
「我這就打電話給朋友,詢問一下。」老張拿起桌子上的話筒,撥了串號碼,嫻熟的以英語和對方聊了幾句,旋即他放下話筒,瞭然的道:「理論上說,這種推測成立,拋除十二分之一的面積,能節省二十分鐘到半小時,如此可見,殺害姜子牙的兇手,僅一個便足矣。」
一個疑點解開,另一個新的疑點又誕生了,過去我們以為兇手拿有紋案的人皮去拼湊一張新的人臉。但現在……兇手在死者身上所割掉的皮膚沒有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