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
傳說中的氣爆!猶如平地特大好的鞭炮般,接連的響起了四次,並連同氣體流失的聲音,我再一望去,紅『色』qq的四個輪胎盡皆癟了下去,估計裴曉詠見了不得氣個半死!接下來我給裴奚貞的車開了一處不易被人發現的位置,我們便趕往村東。
農村人勤快,起得特早,雖然第二季的農作物收完了,但海棠村臨近紫川河,為了充實物質,有不少人家合租了船打漁。村里只剩下老人、小孩和歇班的租客。天也不涼,他們就坐在自家大『門』口聊天,小孩三五成群跑着。
裴曉詠早就走的不見了蹤影,我們經過一路的打聽,得知他去了老劉家。這不正是林慕夏新認的干爺爺家嗎!鼻涕泡怎麼還在懷疑這茬?我和老狐狸相視一眼,簡直快無語了,迅速來到劉伯的院『門』外,瞧見大『門』還是鎖住的,牆邊還摞了幾塊紅磚頭。
「他十有**翻牆而入。」裴奚貞斷定道。
我們不甘落後,攀上牆一躍而下,看見房『門』大開,鎖頭都被砸爛了。透過某個房間的窗戶,發現了裴曉詠的身影。我敲了敲玻璃,他望見我們一愣,大聲的喊道:「我日!你們咋來了?」
來到他在的房間,我瞅着七零八落的『抽』屜,翻了個白眼,「沒有證據,單憑懷疑便潛入人家,這就算了,竟然還跟鬼子進村似得,『弄』成這德行,專業點好嗎?」
裴曉詠撿了張報紙,他滋完了鼻涕,苦笑道:「目測老頭兒跑路了,東西不是我『弄』的,來的時候就是這樣,現成的。」
「跑路?」裴奚貞詫異的道,他審視着房間的情景,「怕是遭了賊……」
「早打聽過了,村里劉老頭兒最窮!連個儲蓄罐都沒有,誰會偷他?」鼻涕泡解釋道,顯然認定了劉伯畏罪潛逃。
想起了上次來劉伯家的情形,我猶豫不決的道:「頭兒,忽然記起個事。我和林慕夏晚上來吃飯,然後上完廁時,無意闖入了放了劉伯亡妻與『女』兒遺照的房間,但很快被他發現。劉伯反應有點『激』烈,給我攆了出來,或許有秘密也說不定。」
裴曉詠把我推出了房間,「這還等什麼,趕緊過去瞧瞧。」
老狐狸和鼻涕泡跟在我後邊,憑着印象,我推開了那個房間的『門』,然而眼前的場景,完全顛覆了我們的心臟。如果說之前對劉伯的古怪還有懷疑,現在徹底沒了,因為……劉伯死了。
一對妻『女』的遺照擺在上邊,米碗中鋪着許多燃盡的香灰。
死者跪倒在地,年邁的身體佝僂着,我們趕緊繞過屍體來到正面一瞧,劉伯的喉嚨割成三節,血液沿着身體,浸透了前邊的衣服。最為古怪的是,他左手攥着紙質有些泛黃的舊報,不知何年何月的;右手捏住一隻剃刀,刀鋒上留有乾涸的血跡,這恐怕便是兇器。劉伯的嘴裏,塞了團東西,像一張捲起的照片,死法很詭異,他的死亡時間至少有十二小時。
「因為來的匆忙,沒有戴任何工具。」裴奚貞嘆了口氣,拿起手機給林慕夏打了個電話,撥了兩遍才接通,「小林,海棠村的劉老頭,啊呸!」他急忙改口道:「你干爺爺死在了自己家裏,帶好驗屍用的工具,再多戴三副手套趕過來。噢!對了,你沒睡好,別開車了,找周隊長或武雲峰借個人栽你。」
「天北的裴部長,看你這回還張口閉口懷疑劉老頭是兇手不。」我冷笑連連的道:「人家估計是被你念叨死的,坐等我家林大腳發飆。」
裴曉詠滋滋了會鼻涕,鬱悶的低下頭,不知做何感想。
以防案發現場被破壞,我們退出了靈房,在院子裏倚着『門』小睡了會覺。約過了半個小時,我聽見稀里嘩啦的鐵鏈聲,睜開眼看向大『門』。「嘩啦——!」『門』被打開,林慕夏扔掉手中的鎖鏈,她跨着便攜包,提着驗屍的工具包,沖我們仨喊道:「人呢?」
「跟我來。」我站起身,領她進了案發現場。
儘管我們起初接近劉伯是為了查他『女』兒,但短短一次燉魚湯的經歷,林慕夏與之建立了感情基礎,二人都屬於智者,她真心尊敬這個長輩。不單是她,連我都忘不了這個兇巴巴的老頭,本該手腳不便、健忘的年紀,卻能早起晚歸用垂釣的方式度過餘生,輕而易舉認出每一條釣上來的魚,感覺『挺』有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