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會先收下再說。
今天是他們一起修煉的第三天,進展並不是很順利。
「你的天資很好,可你自己也知道,基礎薄弱,這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補回去的。」桑洱給他擦了擦汗,找出兩本書,推到他跟前,說「你晚上回去把這些心法看熟了,之後修煉起來就能更穩一些。」
裴渡拿起來,翻了幾眼,發現這不是新書。裏面有一些批註。
就在這時,忠叔來敲門了。
出去聽完他的來意,又讀完了原主往年過生日的劇情,桑洱眼角猛抽,果斷取消了放燈環節。
廢話,她又不喜歡秦躍,何必和他鬥氣。況且,這只是原主一廂情願的「鬥氣」而已,秦躍早就摟着嬌妻睡了,鬼才會專門等到子時,看天上有沒有放燈,更不可能被氣到了。
有那麼多錢,拿去吃喝玩樂,拿去買靈石買武器不好麼?
好在放燈不是劇本的硬性要求,取消也沒壓力。
忠叔一聽,花白的眉下,一雙老眼閃過驚訝之色,再度確認「主子今年不放燈了嗎?」
他算是知道來龍去脈的老僕,放燈這事兒,就像小姐跟大公子較勁的具象化體現。今年小姐突然不要了,莫非她終於不再糾結過去了?如果是真的,倒是好事。
「今年不放,以後也不放了。」桑洱擺擺手,想了想,又說「還有,吩咐下去,今年不在外面開宴了,多買點食材,大家在家一起吃頓飯就好。」
忠叔確定自己沒聽錯以後,顫巍巍地點頭「是,小姐,老奴馬上去辦。」
等忠叔走了,桑洱揉了揉肩,回到了房間裏。
她出去後,修煉被打斷了,裴渡果然沒有繼續,此刻,正懶洋洋地躺在光滑的石頭上,曲起一條腿,手裏拿着一本心法秘籍。一頭蜷曲的褐發傾瀉下來,鋪在乾淨的地上,每一道波浪都是彈卷的。
聽見桑洱回來,裴渡也不起身,就着躺着的姿勢,抬起下巴,倒着看她「姐姐,你的生日還有幾天就到了麼?」
這裏很安靜,裴渡聽見了外面的對話也不意外。
這也沒什麼好否認的,桑洱點頭。
裴渡「哦」了一聲,翻過身來,聲音單純又好奇,眼卻滿是探究「姐姐,你以前生日都喜歡放天燈?」
會這樣慶祝生日的人,聞所未聞。
桑洱頓了頓,說「以前覺得天燈散在天空,像是星星,覺得很美。連續幾年都這樣,就不喜歡了。」
裴渡笑吟吟地說着玩笑話道「那我怕是要鬆一口氣了,畢竟,花光我如今身上的積蓄,怕也是買不起一盞天燈給姐姐。」
這時,桑洱的腦海里加載出了一段原——
【「買?不用。」秦桑梔邪魅一笑,用充滿了暗示的曖昧聲音,說「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嗎,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唯有以身相許。這就是最好的禮物了。」】
桑洱「……」
臥槽,這麼羞恥。
「買?不用。」桑洱手指蜷縮,硬着頭皮,將這句台詞給含糊地念了過去「……以身相許,這就是最好的禮物了。」
說罷,等裴渡變臉之前,桑洱立即機智地找補「我的意思是,我平時很多事兒,到時候你幫我做一些事,就是最好的禮物了。因為禮輕情意重,心意到了就好,貴不貴並不重要。」
「唔……」裴渡翻了個身,坐起來,忽然低低地痛「啊」了一聲。原來他的頭髮被墊着的石頭夾住了幾縷,坐起來太猛,扯痛了。他心下惱怒,就抓着發尾,用蠻力去扯。忽然這隻手被按住了。
「不要這麼粗魯地對自己,你一點都不疼的麼?」桑洱在他身邊蹲下,制止了他的粗暴行為,小心認真地將他那繞在裏面的頭髮給拿出來了。
裴渡的目光在她白皙的側臉和長睫上停了停,扭開頭,語氣充斥着滿不在乎「切,這有什麼好疼的。」
【秦桑梔深情款款地說「傷在你身,疼在我心。」】
裴渡聽了這話,又看了桑洱一眼,不知道在想什麼,這回很快移開了眼,膝上的指節不着痕跡地縮了一下。
桑洱自己也覺得尷尬,估計這台詞把他油到了。所以趕緊當沒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