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告誡自己要遠離,但情緒卻不受控。
她怎麼就喜歡上這樣一個男人?
沈妙開始討厭自己的不爭氣,眼淚順着腮邊滑落。
這一下叫方才還沉浸在喜悅的晉王驚醒,不解的問她「妙妙,怎麼了?為何落淚?」
沈妙卻不肯說。
這叫她如何說,隔着時代的鴻溝,他怎會理解?
她縱橫情場二十多年,素來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怎麼就栽在一個古人身上了?
沈妙不說,晉王也不逼她,將她圈在懷裏,輕輕地拍打後背安撫。
他越是這樣溫柔,沈妙就越難過,這樣的男人啊,真的很容易騙到女人。偏偏她只能短暫的擁有。
趴在晉王肩頭狠狠的哭了一場後,沈妙也想開了,管他能愛多久呢,一時相愛就享一時歡樂,沒得必要為摸不着邊的日後難過。
畢竟,她也有過去啊,鮮肉小弟弟,儒雅大叔,勢均力敵的同事……
果然環境影響人,在古代待久了,她也變得矯情。
去他的矯情,見鬼去吧。人生得意須盡歡,今朝有酒今朝醉,就讓這個男人再把她醉一陣唄。
沈妙掀起裙擺轉了兩圈,方才的一切情緒或是感動或是感傷,都隨風而逝。
見沈妙又恢復了原樣,晉王心中稍安,方才妙妙看他那神色,實在複雜,深情又怨恨,叫他好生回想了過去所作所為,有無做過對不起她的事情。
沈妙走出亭子,忽然生出雅興,「王爺,我聽說古有名士用梅花泡茶,不如咱們拾一些回去泡茶附庸一番風雅?」
晉王自是答應,「行,都依你。」
只要你不用那般難過的眼神看着我就行。
周氏也在這個皇莊上。
自打她被丟到莊子上,就過起了悲慘生活。
跟七八個人一起擠在大通鋪里,天還沒亮就要起床,起來洗衣做飯,冰冷冷的水凍得她手都生了凍瘡,又腫又癢,曾經的纖細靈巧毫無蹤影。
除此之外,每天還吃不飽穿不暖,幹活慢了就着忍受婆子的毆打羞辱。
周氏狠狠地捶打着木盆里的衣裳,她真是想不明白,自己怎麼就落到了這個地步?
都怪沈妙,都怪她!要不是她對自己的鄙夷,自己怎會昏了頭腦去對付她?若不對付她,怎會被王爺厭惡冷待?若當時沈妙能替她求一下情,自己怎會受如此苦楚?
周氏越發用力的敲打,好似這般就能把心中的怨恨和不滿發泄在沈妙身上。
忽然,外頭傳來了一陣悠揚的琴聲。
這裏怎麼會有人彈琴?
這莊子上的都是粗人,伺候莊稼、伺候主子,哪裏懂什麼琴棋書畫?莫非這裏來了什麼貴人不成?
王爺!一定是王爺!
周氏的心一陣激動。
她翻身的機會就要來了嗎?這回沒有沈妙在,她一定可以好好表現,向王爺認錯,不求什麼寵愛,只求離開這裏就行。
周氏再也顧不得還未洗完的衣裳,循着琴聲處找去,走到了梅林深處。
只見一人身姿翩然,一人嬌美嫵媚,琴劍相和,情意綿綿。
任誰看到這幅場景都會贊上一句金童玉女,神仙眷侶,但看見此景的人偏偏是周氏,她沒有半分快活,只有滿腔的憤恨和不平。
憑什麼憑什麼,她過得如此落魄,沈妙卻能被千嬌百寵着?
她不敢久待在這兒,生怕被他們發現,自己連如今的生活都沒有了。
可叫他們那樣安逸的過着好日子,她是萬萬不肯的,眼底一抹戾色閃過,周氏不甘的離開了梅林。
而她腳底線站過的地方,留下的是一支被反覆踐踏□□的梅花,純白的花瓣被泥漿裹挾,破碎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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