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獵人證,可以持槍的,進了山打點野味給大夥調劑下生活。」
;;;其實我注意到,裝備裏面根本沒食物,只有一袋鹽、一瓶酒,看來是真的靠山吃山,在山裏解決吃的問題。
;;;吳八一挨個兒跟他們問好,然後調侃道:「好麼,咱這是和尚隊啊。」
;;;張富貴笑了下:「平時也帶女的進山,但這次不一樣,這次不能帶,具體原因我之後會說。時間不早了,咱們先去山神廟。」
;;;拜過山神,我們一行人就正式出發了,沿着蜿蜒的山道走了一陣,縣城的車水馬龍聲逐漸聽不着了,周圍只有林鳥的啼叫、和腳踩在落葉上的沙沙聲。
;;;山裏的落葉積成了厚厚的腐殖層,年深日久,根本見不到下面的土壤,底部經常會漚出一些腐敗氣體,也就是瘴氣。
;;;不過眼下是秋天,秋高氣爽,降雨不多,遇到瘴氣的概率比較低。
;;;這兒應該算是針、闊葉混合林,以松樹、椴樹、樺樹、榆樹為主,樹身都是細長高聳,密密的樹葉篩下斑駁陽光,也過濾了聲音,令人恍然有種置身深海的感覺。
;;;隨處可見巨大的倒木,上面爬滿了翠綠的苔衣,長着一叢叢蘑菇,下面的木質已經朽爛。
;;;抬頭仰望一番,再看我們的隊伍,真就如同螞蟻一般渺小。
;;;我們手中的索拔棍又細又長,非常堅韌,是拿一整棵小樹苗製成的。
;;;走山道的時候當拐杖,還可以撥開草叢尋參,倘若在山裏迷路,就用它敲擊樹幹,同伴就會呼應。
;;;走了一段,我看見一棵大樹的樹皮被剝掉一塊,上面刻着一些好似遠古壁畫的圖案。
;;;走我前面的徐旭小聲對我說:「有人在這裏挖過六匹葉的棒槌。」
;;;我點頭。
;;;之前張富貴講過,這種刻在樹上的畫叫「兆頭」,以前挖了野參之後,放山人要帶上供品——酒、肉、水果、香紙、紅布來敬山還願,並在刻上刻下兆頭,以示後人。
;;;後來儀式簡化,還願改成去山神廟還願,但兆頭還是要刻的。
;;;這句話是上午唯一的交談,剩下的時間全是在默默趕路
;;;吳八一不甘寂寞,用豐富的表情傳達着自己的意思——一會兒累了,一會兒要上廁所,一會兒又累了,一會兒問啥時候休息。
;;;砰一聲,嚇得吳八一一哆嗦,棍子舉到身前做出防禦的姿勢,林間棲息的飛鳥撲啦啦地扇着翅膀逃散。
;;;我們趕緊趕過去,以為發生啥事了。
;;;原來是李大龍眼尖,看見了山跳(野兔),一槍放倒。
;;;被打死的野兔扔在地上不管,張富貴打手勢叫大夥找,我和吳八一一臉懵,不知道要找什麼。
;;;不一會兒功夫,因為微風而簌簌作響的林中,又傳來敲樹幹的聲音,大夥循聲奔過去,卻又是徐旭發現了野兔窩。
;;;張富貴朝他豎了下大拇指,開心地笑着,砍了一根帶刺的樹枝,杵進兔窩,非常熟練地一卷,然後一扽,就把一隻野兔給扽出來了,那野兔的毛被樹枝捲住了,根本掙脫不開。
;;;吳八一看得一臉驚訝,我也覺得十分新鮮,抓野兔居然還有這種操作?
;;;張富貴把兔子交給李大龍,李大龍下手也是狠,面無表情地抓着兔子的後腿往樹幹上一摜,直接摔死。
;;;這一對兔子,估計是夫妻,現在成了李大龍背上的亡命鴛鴦,過不久又得在五臟廟裏合葬。;;;;結果這對夫妻又捉了三個小時老鼠……
;;;之後,張富貴一邊感謝一邊把睡着的孩子領回去,我們這才得以休息。
;;;隔日一早,我睡得正熟呢,張富貴就把我們叫醒,在外面催促我們快點兒,說天都大亮了。
;;;我穿上衣服出來一瞧,心想張富貴說話怎麼跟我媽一樣,明明天剛放亮,到他嘴裏就是大亮了。
;;;我打着哈欠說:「那咱們趕緊出發吧!」
;;;吳八一更是睡眼惺忪,不停揉着眼睛,嘟囔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