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硯台內還有未乾的墨汁,可他卻沒在書案上看到蘸滿墨汁的筆。
掃視了一圈,連紙張都沒鋪,他頓時眼睛一眯。
蘇軼昭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宗澤銘很精明,說不定會猜到什麼。
「聽說今日戶部郎中李明荃和兵部郎中付春偉都沒有去衙門點卯,他們都病了。」宗澤銘忽然道。
「怎麼說?」蘇軼昭心中一動,不過面上卻一派淡然。
「四皇子那邊有人彈劾邊關軍備有出入,只怕皇上是要動真格的了。」
宗澤銘邊說邊打量蘇軼昭的神情,只見蘇軼昭輕皺眉宇。
「你的意思是這二人與此事有關?此事牽扯到戶部,雖說邊關的賬簿一直都不是祖父過問的,但祖父升為戶部尚書,想必是要受到牽連的。」
見蘇軼昭開始擔心起蘇文卿,宗澤銘才道:「倘若真有貓膩,你祖父確實會受牽連。不如讓你祖父先自查戶部,就算皇上當真怪罪下來,你祖父也能將功贖罪。」
「也唯有如此了!」蘇軼昭點頭道。
「今日可有派人跟蹤我父親?」蘇軼昭岔開話題道。
「跟丟了!」宗澤銘坦然地道。
他說着突然靠近了蘇軼昭,二人離得很近,呼吸都糾纏到了一起。
蘇軼昭嚇得立刻往後仰,「突然靠這麼近做什麼?」
「你有事瞞着我!」宗澤銘肯定地道。
蘇軼昭心頭一跳,「這是怎麼說的?我有什麼事兒瞞着你?再說,咱們只是合作關係,就算我瞞着你,也不算過分吧?」
她的神情有些不自然,她難道要什麼事兒都和他說嗎?沒必要吧?
宗澤銘再次湊近了蘇軼昭,「我什麼都告訴你了,可你卻對我隱瞞。」
「不見得吧?」蘇軼昭才不信,「那你這些年蟄伏在京城,有什麼部署呢?你敢告訴我嗎?」
蘇軼昭冷笑,不過是合作,資源共享也得分情況。
宗澤銘臉色一變,一時之間屋內沉默了。
蘇軼昭轉身回到桌前,就在她要轉移話題的時候,突然聽到了讓她震驚的話。
「那我就告訴你,這些年我在京城結黨營私,不過不是為了造反,而是為了自保,你信嗎?我再告訴你,皇上等父王戰過邊關之後,便會找機會除去父王,你信嗎?我還告訴你,皇上他其實不是正統的江山繼承人,你信嗎?」
宗澤銘看着蘇軼昭的眼神尤其認真,他相信蘇軼昭,可蘇軼昭不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