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那一間是待客的外間。
中間是臥房加書房,最裏面就是洗漱間了。
屋子裏的擺設很簡潔,看得出是匆忙收拾出來的。博古架上空空蕩蕩,只擺放了一隻喜鵲報春的大瓷碗。
書架上寥寥幾本書,書桌上倒是擺放着文房四寶,蘇軼昭也看不出好壞。
就在蘇軼昭打量的功夫,門突然被打開,接着只聽砰的一聲。
「哼!大廚房那起子小人,都是些捧高踩低的。去要些熱水,都要給臉色看。」
蘇軼昭轉頭看過去,這是另外一個丫頭月秋。
有別於月容的瓜子臉,圓圓的臉蛋看起來頗有幾分討喜,只可惜比起月容來,好像沒那麼規矩。
「月秋!在少爺面前,豈可放肆?」
月容從屋裏出來,見着月秋嘴裏一邊數落大廚房的婆子,一邊在給茶壺添水。
蘇軼昭嘆了口氣,看來她所在的四房在整個府中的日子也不好過。
蘇府上來了個庶出的少爺,在京城並沒有掀起什麼波瀾。
即便因醜陋聞名京城,但因為京城每日裏的新鮮事兒不少。不過幾日,就少有人提了。
一大清早,蘇軼昭正望着眼前的海棠花發呆。
來了這裏,伙食確實比之前好得多,最起碼能吃飽了,只可惜經常是冷的。
自來府中,無人來這裏串門,也無人叫他去請安。
這府里的少爺姑娘每日裏都要去正院晨昏定省,給老爺子老太太問安,偏生他好像被人遺忘了似的。
照理說,他要去盡孝道也不應該攔着,可偏偏就有人攔着,這人還是她爹。
據說那日那個便宜爹被她嚇暈過去之後,就揚言不想再見到她,也不准她踏出院子半步。
因那位兄長身體還沒養好,嫡母也不待見他,根本沒傳過她去正房。
府上其他長輩體諒他病還沒好全,說是等好了之後再去請安,免得加重病情。
就這樣,她成了被府上遺忘的小可憐。
捻起桌上一塊棗泥糕,蘇軼昭捏了一點餅屑撒到地上。
沒過片刻,就看着不少螞蟻前來抬着食物浩浩蕩蕩地往住處搬。
月容看着百無聊賴,望着地上發呆的蘇軼昭,不禁搖頭嘆氣。
蘇軼昭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便將目光轉向了院子牆角的一處。
只見那處突然竄出了一隻肥大的老鼠,皮毛油光水滑,可見平日裏偷吃過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