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得好好教導我兒,等日後我也能多一個對弈之人。」
蘇文卿自顧自地說着,說罷還端起子渚送過來的茶水抿了一口。
蘇軼昭看着李授之緊咬着腮幫子,而後從牙縫裏吐出一句話來,「滾出去!」
來時向上仰望,只覺階前萬里,此刻登高望遠,又如雲階月地。
蘇軼昭嘀咕了一句,「這書院的門檻可夠高的!」
其實看下去這台階也不是很多,不過是她腿短,總覺得難。
「你總算不負為父所望,李師是難得的棋藝大師,你好好學。為父終日尋對弈之人,奈何那些人皆為功利所惑,怎能靜下心來鑽研?日後咱們父子對弈,才有意思!」
呵呵!所以您非要我拜李授之為師,是因為想培養個和您下棋的?
看着蘇文卿輕快的腳步,蘇軼昭搖了搖頭。
一日之內,被兩人攆出門去,也是一種本事。
二人帶着奴僕下了台階,準備打道回府。
「好你個朱三,我的錢袋子不是你偷的,是誰偷的?枉我可憐你,每天給你吃食,你竟是如此對我?」
山下一名壯年男子抓着一個少年的衣領,怒不可遏地道。
「我沒有,我沒偷!」少年拼命掙扎,臉漲得通紅。
「朱三啊!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王叔這幾日見你娘病重,家中又無糧,還給你些豆包果腹,你豈能偷你王叔的錢袋子?」
一旁一名賣炊餅的大娘也跟着上前指指點點,言語中道出了兩人爭執的原因。
蘇軼昭好奇地打量着兩人,那少年身上濕漉漉的,此刻夕陽西下,他衣裳單薄,又是潮濕的,自然是冷地直顫。
「我都說了我沒偷,那錢袋子一直在他身上,他污衊我!」
少年眼眶微紅,眼中滿是不可置信和憤怒。
「可我的錢袋子明明就是在你身上搜出來的,朱三!我一直覺得你可憐,又踏實能幹,這才幫襯你的,沒想到你竟然會做出這種事來!我真是看錯你了!」
男子嘆了口氣,臉上帶着失望之色。
「三兒!」一名婦人的尖叫聲傳來,蘇軼昭聞言腳下一滑。
蘇軼昭回頭看去,發現這婦人的衣裳補丁比少年的還多。
一臉愁苦之色,面色蒼白,荊釵布裙卻難掩眉眼間的清秀。
「娘!您來幹什麼?快回去!」少年見着母親來了,很是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