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
忠伯話還未說完,蘇文卿就皺眉道:「阿忠啊!你跟在我身邊這麼多年,怎麼還一點覺悟都沒有呢?當官不過才那點俸祿,能有什麼出息?再說咱們這樣的人家,哪裏就愁銀子花?」
蘇軼昭連忙道:「可兒子看祖父當官很威風,還能拿俸祿,挺好的。大伯他們不就是每個月有俸祿,吃穿不愁嗎?咱們四房還一直拿着母親的嫁妝出息過日子呢!」
蘇文卿聞言臉色不虞,「別聽你母親胡謅,咱們府上有月銀,怎會用她的嫁妝?再說你以為你大伯他們那是吃的俸祿嗎?那是......」
正說着,他就見蘇軼昭正睜大眼睛等他的下文,立刻住了嘴。
「有些事兒你們小娃不必知道!」蘇文卿繼續道:「官場上爾虞我詐,每日都是勾心鬥角,日子過的一點也不舒坦。」
就在蘇文卿要趕蘇軼昭回去之時,蘇軼昭卻上前一步扯住蘇文卿的袖子。
「爹給我說說您下場的事兒吧?考秀才要考什麼啊?我聽人說要考好幾場呢!好多人都沒考上,爹您當年這麼厲害嗎?」
蘇軼昭想藉機打探科舉之事,見蘇文卿好似有些牴觸,於是打算使出撒手鐧——撒嬌。
蘇文卿原本聽到兒子的崇拜,很是受用。
可一看蘇軼昭這般姿態,頓時皺眉。
「坐好!身為男兒,豈可這般撒嬌撒痴?成何體統?」
蘇軼昭聽到蘇文卿的呵斥,立刻正襟危坐。
她倒是忘了如今是男孩子,可不興這一套,即便是小兒也不成。
「以後萬不可如此!」蘇文卿見狀面色稍緩,立刻語氣溫和起來。
「那就給你說說!」
忠伯看着不自在的老爺頓時笑了,老爺就該這般和孩子親近些才是。
七少爺聰明伶俐,還會審時度勢,很快就哄得老爺知無不言。
忠伯看在眼裏,樂在心裏。
其實老爺也很孤單寂寞,太太不理解他,六少爺和老爺見了,也是針尖對麥芒。
只有七少爺,和老爺在一起時,老爺才是最放鬆的。
「阿忠,快替小七磨墨!」
蘇文卿吩咐過後,又轉頭對蘇軼昭道:「這策問啊!說難也不難,說易也不易,可要想出彩,就得靠自己的悟性。飽讀詩書,引經據典,這是必備。」
蘇軼昭點頭,朝着磨墨的忠伯微微一笑。
燭光微閃,窗外繁星點綴,草叢間蟲鳴螽躍。
而這溫陽閣內,卻是一派寧和,被關上的窗紙上浮現出二人重疊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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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不愧是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