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假期,她曾想要回來,主要是為了看看葦慶凡,給他加加油。
葦慶凡雖然心動,但考慮到她的行程安排,那邊還有事情要忙,只準備到縣城來看看他,家都不準備回,也就說服她打消了這個念頭,太折騰了。
反正也就一個月,高考完了有的是時間,不差這幾天。
第三次模擬考試之後,他們仍然每周都有一場考試,並且時不時還有各種試捲髮下來,真正的書山題海。
臨近五月下旬,距離高考只有最後的半個月時間,校園裏面的氛圍愈發緊張,高一高二的學生似乎都夾着尾巴走路,生怕一不小心惹到了這些將要畢業的學長學姐。
5月20號,還沒有一堆商家和消費主義灌輸「表白日」的思想,一個普通平凡的傍晚,學校的新校長在高三教學樓前的廣場上給高三學生召開了高考誓師大會。
會上,新校長康慨激昂的向學生們描繪出了他們踏過高考這道關卡阻礙之後的美好人生。
這種儀式感不能說沒有效果,至少讓少數還沒有意識到時間緊迫的學生真切感覺到了高考就在眼前。
「你說,我要是考不好怎麼辦?」
放學之後,曹澤憂心忡忡地道,「要是考不好,以後我就只能看着你吸中華了,我最多逢年過節找你蹭兩根。」
葦慶凡看了他一眼,然後很認真的糾正道:「第一,我不抽煙;第二,如果我抽,你絕對不會只逢年過節才找我蹭煙的;第三,你絕對不會只蹭兩根。」
曹澤被他噎了一下,半晌才找回思路,反駁道:「反正你可以讓黎妙語偷她爸的煙。」
葦慶凡翻了個白眼,隨後笑道:「實在不行,你就再復讀一年,等到了大學還可以喊我一聲學長。」
曹澤不想理他了,自己斟酌了一會,道:「我得再把物理和英語補一下……你回頭能不能幫我找黎妙語借一下她的筆記啊?」
「你自己找她也行,又不是不肯借你。」
「那不一樣,借她的東西就是欠人情了。」
曹澤一本正經地道,「朋友妻不可欺,我是正經人,得避嫌。」
「你用不着避嫌。」
葦慶凡有點好笑,「再說了,讓我去借,就不是人情了嗎?」
「不一樣啊,你看咱倆這關係,借個筆記不算人情吧?你跟黎妙語的關係,借個筆記同樣不算人情吧?」
「……」
葦慶凡想了想,發現他這番歪理還挺有道理,無言以對,「你說的對。」
回到家裏吃完飯,他與李婉儀用聊了幾句,在馬桶上蹲了一會兒沒拉出來,只好洗了把臉去學校。
班上同學在班裏面的時間明顯增多,黎妙語也是吃完飯就來了,葦慶凡找她借了筆記,然後轉手再借給曹澤,讓他好好複習,自己也埋頭整理錯題。
「叮鈴鈴」
預備鈴打響,葦慶凡伸了個懶腰,忽然有了感覺,於是拿了紙出門,痛痛快快的通了個腸胃然後哼着歌回來。
結果一進門,就感覺教室裏面氛圍有點異常,原本埋頭做題的同學們都抬頭盯着自己,緊張兮兮的樣子。
葦慶凡有點莫名其妙,以為出了什麼大事,從講台下來,發現黎妙語也抬起頭,很緊張的看着自己,終於忍不住問:「咋了?」
坐在前排的路小雨輕聲問:「試卷呢?」
「什麼試卷?」
葦慶凡愈發莫名其妙,但轉念明白過來。
這學期大家每周都有十幾張試卷,他捨不得黎妙語整天跑來跑去,因此大部分都是他去辦公室裏面拿過來發的。
剛剛大家都在埋頭寫作業,見他忽然起身離開,顯然都以為他又去辦公室裏面拿試卷了,所以才都這麼緊張兮兮。
葦慶凡想明白,差點笑噴,尤其是見黎妙語也在看自己,想忍沒忍住,「哈哈哈」的笑起來,擺擺手回自己的位置上,笑道:「沒試卷,我就上個廁所而已。」
偌大的教室裏面安靜了不到兩秒,隨後有鬨笑也有人鬆了一口氣後罵。
「嚇死我了!」
「我還以為又要做試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