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由!」李斯心中又是一驚,因為他已經知道皇帝接下來要封賞自己的兒子。
;;;可是他卻沒有想到,這個前兩日看起來依舊不懂政事,不理朝政的嬴胡亥,怎麼一下子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精明無比?
;;;甚至於行事作風,倒是有點像個令李斯靈魂都會感到恐懼的人——嬴政!
;;;「朕看他孔武有力,不如來禁軍中做一個衛士令,常伴朕身邊如何?」
;;;李由聞言,欣喜不已,急忙謝恩:「臣謝陛下隆恩,豈敢不以死相報?」
;;;李斯也急忙離席謝恩,心中卻苦澀萬分,又冒出來一句:皇帝到底怎麼了?
;;;嬴胡亥哈哈一笑:「那不知,丞相對於蒙恬出任郎中令一職,可做他想?」
;;;李斯抬頭看了一眼嬴胡亥的眼神,下意識的眼神一凝,他有種錯覺,自己像是看到了那個令天下都顫抖的男人。
;;;「臣以為,陛下聖明,蒙恬速來知曉軍事,可以為郎中令!」說完這番話,李斯卻也鬆了一口氣。
;;;至少嬴胡亥在拉攏蒙恬的時候,還知道防備着一下,沒有直接把太尉這和自己平起平坐的官職給出去。
;;;郎中令雖然說不大不小,九卿之一,但卻依舊還在自己之下,被自己壓一頭。
;;;畢竟,嬴胡亥的帝位怎麼到手的,他自己最清楚。
;;;同樣,蒙恬素來支持誰繼承大統,嬴胡亥也最為清楚。
;;;「那時辰不早,且等待蒙恬會朝,便傳報此事!」嬴胡亥起身,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李斯:「回宮!」
;;;李斯送走了嬴胡亥,這才神色鬱結的回到自己房屋裏邊去,只是這個時代,還沒有既要做婊子又要立牌坊這句話。
;;;如果有的話,李斯一定會跳着腳罵一句,然後再加上一百句臥槽來表達自己內心的鬱悶之情。
;;;「聽說蒙恬有一個女兒?」帝輦上,嬴胡亥忽然開口對這身邊的一個宦官說道。
;;;那侍奉在帝輦中的宦官趕緊道:「確實,據說年歲也與陛下相仿。」
;;;「哦?」嬴胡亥沉吟了片刻,接着說道:「你看丞相像不像是一個會做媒的人?」
;;;那宦官低着頭,不敢接話。
;;;嬴胡亥卻笑道:「但說無妨。」
;;;不為別的,因為他知道這個宦官的名字叫做韓談,正史上子嬰斬趙高,這個宦官就出過大力氣。
;;;足可見其對於大秦帝國是有忠誠之心的。
;;;宦官韓談這才說道:「奴婢覺得,子嬰似乎更合適說媒,丞相於蒙將軍素來不合,說媒恐怕是毀壞姻緣。」
;;;嬴胡亥聽了這話,臉上的笑容更濃密了:「這麼說,你知道朕要給誰賜婚了?」
;;;韓談一聽,頓時嚇得跪下,匍匐在嬴胡亥腳邊上,半個字也不敢再多說什麼。
;;;嬴胡亥瞥了一眼韓談:「起來吧,朕不計較這些,不過這事情你既然覺得子嬰更合適,那就你就跑一趟,讓子嬰把這件事情辦成。」
;;;韓談方才爬起來的身子,聽到這句話,再一次嚇得癱軟在馬車車廂上頭。
;;;皇帝是真不知道自己的帝位怎麼來的嗎?
;;;此時,韓談心中只有這個忤逆犯上的想法徘徊心頭,揮之不去。
;;;;;;;「哈哈……」看到盛裝迎接自己的李斯,嬴胡亥忍不住站在帝輦上大笑出聲:「朕深夜不請自來,丞相可不要見怪?」
;;;李斯上前拱手一拜,這才笑道:「吾皇蒞臨,臣榮幸無比,況且臣身為人臣,天上星辰,地下玉露瓦礫,沒有一塊不是陛下恩賜,臣怎麼敢說見怪?陛下快請,臣已經掃榻了!」
;;;進入丞相府邸以後,眾人分主次坐下。
;;;嬴胡亥朗笑一聲:「丞相才學古今為尊,朕深夜失眠,唯恐繼承大統,難以將天下治理好,而今出宮,便是想要聽聽丞相有什麼建議。」
;;;李斯心頭古怪至極,皇帝不一直都只是貪圖享樂,怎麼問出這樣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