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這一層緣故,在官場還算和氣。
另外,林家原本是有意與蘇家結親的,蘇淵也同意了,只是不曾想後面兩家合庚帖,蘇陌與他的二女兒八字不合,這門親事只得作罷了。
他大女兒已出嫁,他的三女兒,也就是林如月的八字倒是與蘇陌相合的,奈何林如月是庶女,蘇陌作為鎮北侯府繼承人,自然不會去娶一個庶女。
林太尉向景宣帝行了禮,又與蘇淵打了聲招呼:「蘇尚書。」
沒做成秦家,但是也沒交惡。
誰料,蘇淵竟然沒理他。
林太尉一臉茫然。
景宣帝淡淡說道:「林太尉,蘇尚書參了你一本。」
林太尉更茫然了。
他似乎沒得罪蘇淵吧?
蘇淵參他做什麼?
要參也是參冷家與衛家!
景宣帝一瞧林太尉的神色,便知他還沒聽說林如月的事。
景宣帝說道:「蘇尚書參你教女無方,冒犯太皇太后。」
林太尉真是人在屋裏坐,鍋從天上來。
「此話從何說起?」他驚訝地問。
蘇淵冷冷一哼:「林太尉不如回家問問你的好女兒?」
景宣帝其實也頭疼得緊,好不容易衛廷不鬧騰了,安安心心地去當他的騎射夫子,以換取不被禁足,轉頭蘇淵又鬧上了。
他作為一國之君,成天處理的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事兒!
福公公察言觀色,見景宣帝沒阻止自己的意思,他便將在明月軒附近發生的事兒說了。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蘇淵道。
蘇淵絕口不提蘇小小因私將林如月推下水,理直氣壯地說道:「我那小外甥女兒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又恐令千金講出要殺頭的話來,情急之下幫了她一把!」
林太尉:……你是指把我女兒推下水麼?
你確定這是幫?
不是教訓?
這年頭,還能這麼顛倒黑白的?
蘇淵渾身上下只散發出一個信息——我外甥女兒太善良,還不趕緊謝她!
林太尉要吐血了。
他是真不知林如月在宮學捅了這麼大的簍子。
其實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林如月是在罵那個從民間歸來的護國公府千金,可偏生讓太皇太后撞見了。
太皇太后也的確動了真怒。
這就有點兒扯不清了。
為林如月開脫是不可能的,那是在公然與太皇太后叫板。
太皇太后雖無實權,然而她是皇室的一塊遮羞布,當年先帝從侄兒手中繼承皇位,不知惹來多少質疑。
先帝一脈不敢叫太皇太后受半分委屈。
至少明面上是不敢的。
林太尉硬着頭皮接住這口鍋:「臣……教女無方……甘願受罰!」
景宣帝正色道:「罰俸半年。此外,督造神弓營的事,就先不勞林太尉操心了,林太尉還是多花些功夫教導子嗣。」
罰俸不罰俸的,林太尉無所謂,可督造神弓營是肥差呀!
何況林家近兩年勢頭正猛,有望指着督造神弓營的功勞,取代盧家躋身八大家族的行列。
這下,豈不是功虧一簣了?!
景宣帝不咸不淡地問道:「怎麼?林太尉覺得朕罰重了?」
林太尉拱手跪下:「臣不敢,臣甘願受罰!」
景宣帝又道:「蘇尚書,神弓營之事,交給你去辦。」
「嗯?」蘇淵一怔。
景宣帝:「怎麼?你不樂意?」
蘇淵忙行禮道:「承蒙陛下器重,臣受寵若驚!」
他只是來給小外甥女兒討個公道的,怎麼還討了個肥差回來了?
林太尉氣沖沖地回了府。
「把三小姐叫過來!」
林如月今日受了一肚子委屈,就等父親回來替自己討回公道的。
尋常人闖禍之後,聽到父母要見自己,第一反應一定是心虛,林如月腦迴路清奇,居然覺得自己可以找父親訴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