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衛家,十七歲生下衛曦月,如今也不過才二十四而已,正是貌美如花的年紀,加上她常年習武,身材柔韌而富有力量,女子的溫柔中透出一絲英氣,二人見多了弱柳扶風的美人,突然見到李婉,簡直眸子一亮。
李婉自動忽略二人油膩的眼神,講明了自己的來意。
秦三爺笑了:「如此說來,你們李家是想賴賬?」
李婉冷聲道:「你們合起伙來坑我哥,我沒去官府告你們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秦三爺道:「白紙黑字寫着,我高於市場價三倍的價錢買你們家的料子,你們必須在三個月內出貨,否則就要以十倍的價錢賠給我。你就算去官府告我,我也是有道理的!誰坑你們了?對吧?當初是你哥親自簽字畫押的,我可沒拿刀架在他脖子上,我還幾番詢問他,是不是真能供這麼多?不行的話,少點兒也成,你哥自己說沒問題的!」
面對三倍的高額賣價,誰會不心動呢?她哥哥笨就笨在沒看出其中的貓膩。
他們以三倍的市價收購李家的布料,卻又以高一倍的價錢偷偷買斷了供貨給李家的蠶絲與桑麻,李家一時間湊不到那麼多原材料,自然不能按時交貨。
如此他們就能掙到一筆天價賠償金了。
雖然手段齷齪,可正如他們所言,字是她哥簽的,訂單也是她哥同意的,真告去官府那兒,官府也不會受理。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李婉問。
秦三爺笑道:「知道,衛家二少夫人,衛二郎的遺孀,那又如何?你男人不是死了嗎?難不成還能跳出來給你撐腰?衛將軍也不在西都了,你們衛家連個撐場子的男人都沒有,真當我會怕?」
李婉道:「原來你們是這麼想的。」
柳五爺笑眯眯端起一杯酒朝李婉走了過來:「其實,想讓我們寬限些時日也不是不可,你把這杯酒喝了,我做主,寬限三日。你若能喝兩杯,那便寬限六日,寬限多少日子,就看你今晚能飲多少杯,你覺得,這筆交易划算嗎?」
他說着,鹹豬手朝着李婉的臀摸了過來。
李婉扣住他手腕,奪了他的酒杯,一招將他狠狠撂倒在地上,並將一整杯酒水毫不客氣地潑在了他的臉上。
秦三爺唰的站起身:「臭婆娘!你別給臉不要臉!來人吶!給我上!」
一群孔武有力的護衛沖了進來。
這夥人可不是普通的打手,他們個個訓練有素,比起軍營的練家子也不差。
「給我抓了她,綁起來!老子今晚就要嘗嘗衛家遺孀的滋味!」秦三爺囂張地說完,看向對面的李婉淫邪一笑,「男人死了那麼多年,你也空虛壞了吧?別怕,秦爺今晚疼你!」
侍衛嘭的合上門,朝着李婉沖了過去。
李婉對付三四個不在話下,五六個倒也能脫身,十多個就有些寡不敵眾了,何況門還被關上了。
眼看着局面急轉直下,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嘭的一聲,大門被人狠狠踹開,一道可怕的暗影閃身而入,一招放倒一片,眾人壓根兒沒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屋子裏的侍衛全都倒下了。
秦三爺與柳五爺傻了眼。
柳五爺爬起來站到秦三爺身邊,二人怔怔地看向敞開的大門。
一個輪椅被緩緩推了進來,輪椅上坐着一個身着白色披風的男子,他戴着一張半臉的銀質面具,露出一雙冰冷如泊的眼睛,面具下,淡色的唇瓣輕抿。
看得出,他不高興了。
推着輪椅的嫵媚少女譏諷道:「這麼多臭男人欺負一個女人,不要臉!」
殺手問道:「先生,如何處置?」
衛青薄唇輕啟:「斷臂,扔出去。」
「是!」
殺手把屏風拉上,場面太過血腥,不宜污了先生的眼。
屏風後傳來柳五爺的聲音:「你們、你們住手!你們知道我們是誰嗎?我們是啊——」
李婉的心裏毛了毛,她發誓,那是她聽過的最悽慘的慘叫。
她怔怔地看向輪椅上的男人。
「我自己過去。」衛青說。
「哦。」魅姬鬆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