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問道。
佩姨娘笑道:「大爺明鑑,可是為了這件事呢。」雖說賈蓉今年才八歲,但佩姨娘卻從來都不敢對其小瞧的。大爺從小就心智成熟,便是成年男子,也未必可相比的。所以夫人過世後,她接任管家的事情,便於大爺投了誠的,唯大爺馬首是瞻。
賈蓉又道:「如今新夫人已經進了門。我讓你整理賬冊子,你可是已經收拾好了?」
佩姨娘點點頭:「大爺吩咐的事情,奴婢哪裏能不從的。早兩日便已經好了。只待大爺的吩咐罷了。」
賈蓉最滿意的便是佩姨娘的聰明勁,說道:「恩。既然已經好了。待到下午,便給夫人送過去吧。記得,此後,不管是發生什麼事情?你都且不要過問就是了。就是有人求到你跟前,你也只不見。打從今兒起,你唯一的任務,就是好生的伺候老爺,其餘一幹的事情,是和你無關的。」
這一次,她要借着尤氏的手,光明正大的把賴二一家子,都給趕出寧國府。
上一次,要不是賈珍護着,又適逢馮氏過世,佩姨娘的身份又不夠的話,她其能夠容忍賴二,多在府里蹦躂一年。
佩姨娘是個聰明的,一聽賈蓉這話,便知道,賈蓉要借着權利交接的時候,又要處理人了。想到上一次賈蓉的手段,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立刻說道:「瞧大爺說的話,奴婢不過是個姨娘罷了。清楚自己的身份。能暫且掌管府里的事情,多得大爺的委以重任和信任。如今新夫人已經進了門。這中饋自然是由當家主母管理,最是適合的。」
賈蓉滿意的點點頭,「恩,果然是娘身邊出來的,是個懂事知禮的。」轉頭對知文說道:「知文,去把佩姨娘的身契拿過來。」又對佩姨娘說道:「姨娘這一年也辛苦了。娘親在世的時候,就提過這一茬的。偏生事多,便忘記了。如今新夫人都已經進門,這消除奴籍的事情,也該提上日程了。怎麼說,姨娘也是娘親身邊出來的。這身份上,可不能差了。」
打個棒子給個甜棗的道理,她這幾年來用的是越發的純熟起來。況且這佩姨娘是個懂事的,又是娘身邊出來的,這一年下來,得用於她的聰明和配合,讓她對府里的掌控,也七七八八了。既是如此,她也不介意給她些好處。
既然是想要馬跑,自然是要給些養料的。
佩姨娘聽到賈蓉這話,真真的是大喜了,立刻起身,對着賈蓉又是一福身,「奴婢感念大爺的大恩大德,定然銘記於心,來世結草銜環,永記於心。」
佩姨娘名喚佩鳳,原是馮氏身邊伺候的一個二等丫鬟,不但嬌媚可人,為人也聰明伶俐的,後來馮氏有病在身,便給她開了臉,做了通房丫頭。後因賈珍的喜愛,她自己也有手段,便成了姨娘。只是她雖然是成了姨娘,不過卻是婢女出身,身契還在馮氏的手裏捏着。人微言輕,所以她雖然得寵,但卻不像一些姨娘,得寵便輕狂起來,對馮氏也一直恭敬有加。
當然了,佩姨娘也不是沒有想過通過賈珍的手,把自己的身契給拿回來。只是後來馮氏病重,吳婆子又是個厲害的,這事便沒有成。
後來馮氏過世,她一應的嫁妝,包括一些府里一些奴才的身契等,自然都到了賈蓉的手中。
賈蓉脾氣暴戾,佩姨娘更不敢開口了。生怕一個不小心,小命就交待在賈蓉的手中。
現如今見賈蓉把身契還給她,還許諾消了她的奴籍,讓她成了為良民。她如何不喜?要知道,她一旦成了良民,來日有了孩子,雖然也是庶出,但良民出身的母親,總比婢女出身的要好聽得多。孩子的身份自然也要高上一些的。
雖然這之中也不乏讓她和新夫人打擂台的意思。
但對她來說,能成為良民,才是天大的喜事,至於其他的,這不過是小事罷了,可以忽略不計。
送走了歡天喜地的佩姨娘。
吳婆子知道了這件事,便有些不大讚同的,說道:「大爺,您這這般還了佩姨娘的身契,還許諾她,要消了奴籍。她日後做事怕是難以盡心的。」
當初,吳婆子之所以願意輔佐佩姨娘,掌管着府中一應的事務。其一,是因為賈蓉的吩咐,其二就是這個佩姨娘的身契是捏在賈蓉的手中,也算是自己人。是以,吳婆子這才願意去輔佐佩姨娘一個姨娘的。如今見賈蓉把佩姨娘的身契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