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這一切的時候楚清心裏不那麼怕了,倒有點像在網絡遊戲裏打副本的感覺,要把眼前的怪一點點打到空血槽。其他的流寇閉着眼裝死,一聲不吭。
楚清就有點鬱悶「這是雞殺了,猴沒看是嗎?」還就不信了,你閉着眼看不到,還聽不到嗎?去水桶里把那個葫蘆瓢拿出來,扣在地上,讓流下來的血滴滴答答砸在瓢上,中空的瓢一下子就放大了流血的聲音。
血經過竹管引流,先是成直線澆在瓢底,隨着流速的減慢變成快速的滴落。
「嗒…嗒…嗒…嗒…」密集的滴落聲在靜謐的氛圍里顯得極為詭譎,猶如死神急速奔襲的腳步。
周遭的村民大氣都不敢出。他們平時殺豬殺雞都沒這麼幹過,死都不讓人痛快啊。血液滴落的速度逐漸變得慢下來。這種疼痛容易忍受,可是心理上的恐懼卻在急速的擴張。
血流滴答的聲音間隔越來越長,這個腳踝已斷、腿上還插着竹管的「雞」開始恐懼了,他感覺他的心臟隨着那血液滴落的節奏也變得無力跳動,仿佛看到竹管里流出的是他所剩不多的生命。
楚清回身朝人群喊道「再搞幾個竹管來,挨個放血,不說拉倒,放干血埋了,不說就憋死他算了!」
張銘宇配合的很,高喊一聲「好嘞!」撒腿就找竹管去了。
那幾個「猴」不安地動了動。人群也議論紛紛了。有說楚清不像個女人的,哪有女人這麼狠的,又殺人又放血;也有說放血活該的,不然留着這些雜碎過年嗎?
楚清不理他們。圍着這十五個還活着的流寇仔細觀察,尤其觀察那個穿草鞋的。
這個人足弓非常完美,正是最適合長途跋涉的一雙腳。雙腳的後跟有厚厚的一層白色老繭,還起皮,有裂紋。這應該是一雙常年走路的腳。
楚清又回頭觀察村民中穿着草鞋的,腳沒有這麼糙。眼前看來這人沒少走路啊。
觀察了半天總結不出什麼,就挨個拔掉他們的鞋子,這下有發現了,他們全是這樣的腳,厚繭、起皮、乾裂。
有個穿着靴子的人,靴筒有夾層。
張銘宇回來了,帶來一把竹管,粗細不均。「你把這裏拆開。」楚清指着靴筒內的夾層說道「裏面有東西。」
張明宇抽出匕首三兩下挑開夾層,裏面是一張繪製了地圖的絹布。地圖上有兩處做了標記。流寇們這下看起來着急了。
被放血的流寇這會兒有點迷糊了,叫罵都沒了力氣。楚清借了張銘宇的匕首,開始削竹管。只要削出尖端就行了。削好一個就找條大腿扎進去,從下往上斜着扎,力求扎進動脈里。
張銘宇看得嘴角直抽抽「我來吧」。說着就要接過竹管去扎人。楚清沒讓。心說練膽子呢,別打擾我。
楚清瞧見小寶一直在看,小臉從一開始的煞白慢慢轉為正常。
「算是報仇了,」楚清說,「一個成年男子的血液占體重的百分之八左右。這個男的,差不多一百三四十斤的樣子,血要是放干,大概能裝滿這個桶。」說着,楚清用腳踢了踢旁邊的水桶。小寶就認真打量那個水桶,
真正做到了挨個放血。這麼慢悠悠的折磨人,終於有人崩潰了。「你是鬼!你不是人!」那人喊道。
「在你們進村里來的時候,你們就不是人了,你還管得着我是人是鬼?」楚清嗤道。「打算說嗎?不說拉倒。」
「我說!」那人真的崩潰了。血液滴滴答答由快變慢砸在瓢上的聲音,讓他猶如看到了踏入地府的陰森小路。
「我們是東倫人。」那人吃力的說。
「閉嘴!你個叛徒!」被放血的幾個罵道!
被放血的寧死不屈了,沒放血的反而不打自招。
「我不想死!我不想這麼死啊!」叛徒說。
「你也可能不會死。」楚清誘惑道,「交待清楚我不殺你。」
「我告訴你。我們是東倫人,來這裏找……」話音未落,罵他叛徒的那個硬是掙扎着起來,抱着懷裏屍體就撲砸在叛徒的身上,砸得那叛徒說不出話來。
「你急什麼?你就是不讓他說,我也知道……你們是來找礦的!」楚清盯着那個激動的東倫人,他用盡了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