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他只是個黃楓谷的築基修士。再說那人資質低劣,相貌普通,而且還……」
南宮婉一下打開了話匣子,對着遠在黃楓谷的韓立一頓輸出。
陸雲澤看着她這副樣子,忍不住嘆了口氣。
說了半天,還是沒看上韓立。
說着說着,南宮婉突然閉口不言起來,神情頗為複雜。
陸雲澤歪着腦袋,試探着說道「師叔,我問你個問題。」
他微微俯身,向前湊了湊。
「你對韓立有什麼感覺?」
南宮婉愣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皺着眉頭說道「我也不知道。」
陸雲澤點了點頭,一般來說這種話一出口就算是穩了。
很好!韓立的小命算是保住了!
「他不是你的朋友嗎?你和我說說看,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南宮婉好奇地問道。
陸雲澤嘆了口氣,「師叔,這種事就算你問我,我也只能挑好的說。有些事情還是要你自己判斷的。」
南宮婉苦笑一聲,「我如何判斷?我們二人只見過一次面,話都沒說過幾句。」
「沒機會就創造機會唄。這樣吧,有機會的話我帶你出去。」陸雲澤目光堅定地一拍胸口。
「帶我出去?」南宮婉睜着一雙漂亮的杏眼,眼神中滿是驚訝之色。
「沒錯,你要是覺得用自己的身份不妥就乾脆換個身份。」陸雲澤一挑大拇指,笑着說道「我向你保證,這事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
「就由你自己來判斷,韓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南宮婉低着頭,有些意動,也有些掙扎。
回首百餘年,她的人生好像只有修煉。若是能出去看一眼這大千世界,好像也不錯。
陸雲澤平靜地看着南宮婉,他已經明白南宮婉和韓立兩人是怎麼回事了。
說白了,這兩個人未必對彼此有什麼感情,甚至南宮婉目前對韓立還是恨意居多。
只是長久以來受到的文化環境薰陶,讓二人下意識地將對方擺到了一個特殊的位置。
韓立如此,南宮婉的情況還要再複雜一些。
這個世界的修仙者們其實是一群很彆扭的人,表面上看起來高高在上,超凡脫俗。可實際上,數量稀少的他們卻在不自覺地被凡俗世界的文化風氣影響同化。
在這種文化薰陶下成長的南宮婉,理所應當地認為自己要做一個端莊清冷,循規蹈矩的前輩,哪怕為此壓抑自己的本性。
所以韓立在她心中是相當複雜的,一方面他是她這輩子做的第一件掙脫束縛的事,是她枯燥乏味生活中唯一的刺激。
另一方面,從小到大受到的教育又告訴她,兩人差距太大,不可能在一起。可她受到的教育中,又夾雜着從一而終,不嫁二夫之類的思想。
這就讓她陷入了矛盾之中,同時也開始質疑起自己一直以來所受教育的合理性。
與其說她對韓立有什麼特別的感情,不如說韓立是她對一直以來加在自己身上束縛的反抗與部分無奈的妥協。
「南宮師叔,你的人生,你自己說的算。別人沒法替你做決定。」
陸雲澤站起身來,輕笑一聲。
「所以說,自己拿主意吧。無論是對韓立,還是對你自己,這都是件好事。」
「畢竟強扭的瓜不甜,最後還是要看你自己喜不喜歡。」
南宮婉低着頭,輕吐一口氣。
「陸師侄,你為什麼要這麼幫我?」南宮婉疑惑地問道。
「因為有意思啊!」陸雲澤嘴角揚起,笑着說道。
誰還不是個樂子人了?
「我走了。」陸雲澤擺了擺手,心情舒暢地哼着歌化身五色遁光飛射而出。
只剩下南宮婉悵然若失地坐在原地,半天回不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