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下意識的看向黃衣男子。
黃衣男子手上,沒有拿刀,甚至連藥沒有拿。
他說的傑作,是自己?
太子剛想垂眸打量自己全身,就見黃衣男子微微側身。
他的身後站着一個人。
一個全身被包裹的人。
是那個叫歧山神的怪人。
在太子的注視下,黃衣男子一點點解開,歧山神身上包裹着的白布。
即使心中有猜測,但真的看到,還是讓太子憤怒不已,「你們怎麼敢的!」
歧山神竟然搖身一變,成了新的『太子』。
不用他問,這段時日,他身上換下來的皮已然全換到了歧山神身上。
「不錯!」黃衣男子似是很滿意,自己看到的。
又對太子道:「不過一副皮囊罷了,堂堂的大周太子,又何必如此小氣。」
太子簡直要被氣笑了,「既是如此,你又為何不換自己的給他?」
黃衣男子看了他一眼,笑了,「爾等不配與本等相提並論。」
太子聽出他語氣中的嘲弄,又看到他眼中的蔑視,一顆心止不住的往下沉。
此人竟不懼大周朝廷的報復。
他是虛張聲勢,還是有恃無恐?
經過這段時日的『接觸』,太子認為是後者。
「孤既然離不開此處,不如教孤估一個明白鬼,尊者以為如何?」借了他的『容貌』,想也沒什麼好事,尤其是他目前的身份,若教這兩人得逞,說一句大不敬的話,顛覆大周都有可能。
即使變成眼下的模樣,太子也沒有灰心。
只要他還活着,一切就還有希望。
首先,需要弄清楚對方的目的。
「如此心性,混在這世俗之間,倒是可惜了些」黃衣男子倒是對他多了幾分欣賞,「既然『借』了你的皮囊,告訴你一些事也無妨。」
太子打起十二分精神。
就聽黃衣男子道:「你可曾聽過修真?」
「你們是修真者?」太子驀地瞪大了眼,臉上沒有皮的他,越發顯得可怖。
黃衣男子見此,有些愉悅的點頭。
太子又問:「修真者歷朝歷代皆有傳說,且不乏有能者居國師之位,先生既有如此大才,為何不入世,做一番名留青史的偉業,反倒是甘心居這一方小天地,若是先生願意,孤願意與聖人引薦」
「哈哈哈哈.」
太子的話被黃衣男子的笑聲打斷,「先生何故發笑?」
黃衣男子不屑道:「一個小小的朝廷,怎能容得下本尊,名留青史不過是說書人,騙人的玩間兒罷了,若本尊長久存於世間,留這些虛名又有何用?」
太子揣測,「先生意在長生?」
黃衣男子:「此其一也,爾等凡人,又如何能明白,修真大道的真理。」
太子謙虛,「先生所言極是,在今日之前,孤以為整個天下,除阿耶之外,孤便是最為尊貴之人,見到先生的風采方才知,人外有人。」
黃衣男子自得的點頭,「眼光倒是不錯,」又故作惋惜的搖頭,「就是運氣差了點兒。」
關於這個問題,太子深有體會。
他還想了解一些關於修真的事,「先生平日就是在此間修煉,可孤瞧着與常人無異。」
黃衣男子眼底閃過一絲不悅,「爾等凡人,如何能瞧得明白修真之事,更何況修煉之事,哪能輕易示與旁人看,此處乃是本尊的煉藥之所。」
太子心下瞭然,此人修真不知真假,拿活人試藥,卻是實打實的。
「先生莫怪,孤此前從未見過,像先生這般神采之人,想來平日你們渴了,飲的是天上的瓊漿玉液,食的是那龍肝鳳髓,着的是羽衣」
「孤幾乎走了大周大半土地,從未見過此等盛況,倒教人心生嚮往。」太子不敢明着問,對方是從何而來,只能拐着彎套話。
黃衣男子:「我等修煉之所,豈是你一個小小凡人,能夠窺視的,即使擺在你眼前,你也看不見。」
太子的心不住的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