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
她寄住了幾月,從未見過王玄之的雙親。
「寺卿的父母親,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啊?」
王玄之低垂着頭,哧哧的笑了,「他們啊,非常的有趣,若是你見了,也會喜歡的。」
「大兄,我怎麼覺得,他二人像是在相看對象。」陳舒光歪着腦袋,終於說出了他的疑惑。
陳夷之也有些艱難的說,「小二你的感覺,我也有。」
「你們可以說小聲一點兒的,我並不耳背。」道一回身說了一句。
四人今日約了一起,痛快的玩一日。
結果卻是。
陳家兩兄弟,扛各種禮物。
王玄之陪笑。
道一也拎了不少玩意兒。
頭上掛了一個老虎面具,手裏拿的兔子燈,已經由王玄之代勞,她拿的是另一盞,百鬼夜行圖,燈影在人群里倒不怎麼顯眼。
王玄之戴了一張狐狸面具,輕輕鬆鬆的提着那盞兔子燈。
陳舒光用胳膊,扶了一下小雞面具。
他不服氣的嘟嚷,「大兄,你們怎麼可以這樣?」雙手拿了一堆東西,頭上還頂了一隻小畢方,哦不,胖畢方,它又吃胖了。
陳夷之戴着一隻小貓面具,他透過兩個小孔,無奈的撇了弟弟一眼。
他兜了兜自己的右手,好麻,這胖狐狸,也太沉了,「要不我們換換?」
對比兩隻的重量。
陳舒光突然覺得,頭頂小畢方,也不是什麼難事了。
四人艱難的在人群中擠來擠去。
甚至碰到了好幾次,等着清掃的同僚。
反正他們戴了面具,也沒人認識。
「快看,前面有好多人圍着,我們去看看。」道一興奮的跳了起來。
扒開層層人群。
禮物已經掉了好幾樣,衣裳也有些亂,面具也歪了,好歹沒掉。
他們終於擠了進去。
裏頭是一個青年人擺的攤子。
地上放了許多東西,旁邊還有一疊圈子。
地上的物品里有一尊老子像,是乳白色的,真真一副德道高人呀。
道一眼睛都直了,「賣家,這個怎麼玩的,」她有些迫不及待的問。
賣家見她年輕,也笑着走過來,「十文錢十個圈子,每個圈子用一次,只要圈中任何一樣東西,你們都可以帶走,不再另收銀錢。」
道一立刻從身上掏出十文錢,「賣家,給你。」
她拿好了圈子,咻的一聲,就套在了老子像的身上。
「好!」一旁有人連聲喝彩。
賣家嘴角直抽抽,心裏在滴血,那是真白玉,他虧本了。
又一個圈子下去,一個金元寶———
十個圈子下去,全是好東西。
道一將一堆東西抱着,最後看了一下,「我就要這兩樣了。」
老子像得帶回家,正好家裏缺供奉。
金子,更缺了。
賣家心裏滴血,也只能笑送四人離開。
「哇,前面還有人。」剛擠到人群中,道一瞳孔猛縮。
一團火焰直衝她面門,又堪堪停止了。
有一個小孩子,拿着一個銅鑼,沿着人群討賞。
道一十分不舍的摸了摸那錠,剛捂出一點兒溫度的金子。
一咬牙,放在了銅鑼盤上。
小女孩兒瞪大了眼睛,水汪汪的,裏面裝的全是歡喜。
她連連感謝,「謝謝貴人,你會一生平安的。」
———
放下朝延、放下妖怪。
四人痛快的玩了一日。
天際朦朧,仍舊未歸。
「謝謝寺卿、不良帥,還有陳二朗君。」她知道這三人,都知道她初來長安,沒有親人在身邊,所以除夕與新年,都陪着她。
陳舒光一擺手,「說這話就見外了,你都是我小師父了,叫我名字舒光就可。」
陳夷之也點頭,「公事上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