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貪官。
『罪人家眷配有功之臣為奴』
這也是當年釋奴詔書中的內容。
所以,釋奴和廢奴完全是兩碼事。
如果陳雲甫只是打算釋奴,那無非也就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大家由着陳雲甫去表現,大不了幾年內家裏自力更生,不用奴婢也累不死。
但要是說完全廢奴,那可就惹了眾怒。
尤其是朱樉,他有惡癖。
齊德也不確定的說道「這下官不敢給殿下以肯定答覆,不過陳少師行徑頗多大膽,且驕狂無度,素來目無成法,他做事」
雖然齊德的話沒有說完,但意思已經很明白了,老齊這是不放過一點能給陳雲甫上眼藥的機會。
驕狂無度、目無成法。
朱樉的臉色果然變得極不好看。
「咱們這位成國公,一直以來不都是如此的胡作非為。」
齊德腦子頓時飛速轉動起來。
似乎,朱樉和陳雲甫之間有過仇?
那說不準可以利用一番。
「大哥也是,竟然對此人如此之信任,任由其禍國殃民。」
朱樉目視齊德「齊閣老,你身為內閣次輔,可不能和其一道犯糊塗啊。」
後者點點頭,而後嘆氣道「殿下,下官人微言輕,縱然是心中亦對其十分不忿,可到底胳膊擰不過大腿,哪裏是那陳雲甫的對手。」
「齊閣老太謙虛了。」朱樉提點道「可別忘了,汝可是太子殿下的東宮講師。」
齊德初時一怔,隨後眼前一亮。
「請滁王殿下明示。」
「陳雲甫樹大根深,在朝中黨羽更是眾多,已有尾大不掉的姿態了,而且孤還知道,這陳雲甫和梁國公藍玉、宋國公馮勝、鄭國公常茂等人相交莫逆、關係匪淺,這三位,可都是皇三子允熥的娘家親戚啊。」
朱樉站起身,搖頭嘆氣道「三個兵權在握的重將加上一個內閣首輔大臣,太子爺的東宮位置不穩吶,不穩吶。」
齊德猛然站了起來。
「殿下的意思是,讓太子爺找陛下自請黜落?」
「孤沒明白齊閣老的意思。」朱樉這時候反而打起哈哈來,拱手道「行了,時候不早,孤先回府了,哦對,前幾日老三給孤寫了一封信,說想請孤去太原逛逛,可惜啊,孤被父皇禁足於京,現在京中又是那陳雲甫的天下,只怕無法赴老三的約咯。」
齊德微微點頭。
「下官知道了。」
送走朱樉,齊德望向陳雲甫的府邸方向,嘴角挑起了一絲危險的笑。
陳雲甫啊陳雲甫,讓你專權霸道,你沒想到,現在天下內外,全都是你的敵人了吧。
區區豎子,必將死無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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