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里地路遇官驛暫歇,穆世群就湊在馬車的窗戶邊請示了一句。
之前走金陵出來的時候趕時間,陳雲甫一行是直奔洛陽,所以並未入開封境,現在事辦完了,是不是應該考慮走一趟開封拜會一下周王朱橚。
誰讓後者就藩於此,陳雲甫雖為天使到底是家臣,朱橚身為皇子親王,於情於理陳雲甫都應該前往拜見請安。
「去一趟吧。」
陳雲甫再不喜這套,眼下也不得不考慮到,來的時候沒打招呼就算了,離開再不打聲招呼,碰到心眼壞的估計又該彈劾陳雲甫目無尊上了。
這種小錯誤可不能犯。
得了令,穆世群便下去安排回京路線,幾日功夫便一切平安的抵達開封。
早早得到信的開封府全體官吏在知府鄭士朋的帶領下城外迎候。
「下官開封知府鄭士朋問大學士安好。」
「問大學士安好。」
幾百名官吏列陣迎候,陳雲甫自然要從馬車裏出來,含笑回禮。
「鄭知府和諸位同工切莫多禮。」
「下官雖遠在開封,但也聽京中好友提及過大學士,言大學士是國朝第一才俊,下官初還半信半疑,今日得見大學士尊榮,才知傳言不虛,甚至是百聞不如一見,大學士英姿神俊,令人望而心折。」
鄭士朋開口就是一嘴的吹捧,拍的陳雲甫不由的面赧。
心裏直呼肉麻。
「鄭知府過譽了。」
「哪有哪有,這還是下官見識淺薄、胸無點墨,已想不出可以形容大學士的詞彙了,實在是慚愧的緊。」鄭士朋再次送上一句馬屁話,而後開始為陳雲甫引見迎候的一眾官員。
第一個被介紹到的並不是同知副手,反而是一個未穿官袍的老頭。
「大學士,這位是周王殿下府上管家,奉了周王殿下的命在此迎候您。」
這老頭衝着陳雲甫作揖禮「老僕朱福參見大學士。」
宰相門前七品官,何況一個親王的管家,陳雲甫也不能拿身份架子,還禮。
「有勞福管家了,周王殿下金體安康否。」
「託了皇爺洪福,一切都好。」
「那就好、那就好。」陳雲甫頻頻點頭道「下官當往殿下那拜見請安。」
朱福笑眯眯的說道「王爺已經在府上設了宴,只等大學士您蒞臨了。」
「不敢不敢。」
陳雲甫連聲謙辭,而後笑眯眯看向鄭士朋,言道「鄭知府,要不本官先去周王殿下那請安,等明日再去府衙?」
「自是應該、自是應該。」
後者哪裏能說個不字,一迭聲的應和道。
「好,那咱們就先入城,不能讓周王殿下久等。」
不再寒暄,陳雲甫轉身就要回馬車,那朱福背後喊了一句。
「大學士,我家王爺已經為大學士備了車輅。」
就算這朱福不說,陳雲甫早前也已經看到。
親王的駟馬豪華車路那麼大,瞎子也看見了。
這朱橚是把自己的車留給陳雲甫,面子給的可謂天大。
不過再大又如何。
陳雲甫笑而婉拒。
「周王殿下的盛情下官心領,只是下官入仕為官尚才短短兩載,未立寸功於國朝,焉有厚顏乘坐周王車輅,還是不坐的好。」
開什麼玩笑,自己一個臣子坐王爺車輅?
朱橚這個面子,陳雲甫接不得,或者說就算能接,陳雲甫也不會接!
他只會是堅定不移的太子黨。
別的親王,啥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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