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設計的炮身和炮塔轉動機構恐怕就無法有效調整火炮射擊諸元了。
唯一的缺陷是,三寸艦炮所用的炮彈要比訂購的四寸炮大出許多——為了滿足在星海中作戰所需的高初速需求,這門三寸艦炮擁有比四寸炮長出足足一倍的彈筒。彈筒內的裝藥量是四寸坦克炮的115%。
更大的裝藥量,意味着更大的後坐力。多虧了這一批坦克只需要完成演示任務即可——如果長期使用三寸艦炮,那車身和炮塔,尤其是車身上開出來的炮塔轉環可能得徹底重新設計才行。
總之,為了趕上十五天之後的演習,整個貝爾福德自動車製造廠上下所有員工都忙的要死。就連橡膠研發中心的那群瘋狂化學家們都暫時放下了手裏的化學實驗,他們開始小批量生產起了杜桑德拿回家的那種「床墊」。
將這樣的床墊鋪設在坦克內部乘員艙周圍,可以有效提升坦克的防禦性能——在實驗中波琳娜發現,坦克裝甲在遭到炮彈射擊後雖然不會被擊穿,但裝甲內部可能會崩出不少金屬碎屑。這些金屬碎屑會對坦克乘員造成極大威脅,而使用「床墊」進行鋪設之後,床墊本身可以有效阻擋碎屑迸射。
同時還能提升裝甲內部的舒適性。
為了這次演示,所有人都在拼盡全力。唯獨帝國有史以來第一批的「裝甲兵」們,對此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
他們會在聽到霍恩少將怒吼的時候下意識立正站好,雖然站的歪歪斜斜。
他們會在聽到命令的時候,握緊雙拳用盡全力大喊「到!」
隨着訓練一天又一天的進行,這些武裝保安們的情緒也越來越糟糕。儘管訓練營里嚴格禁酒,但小伙子們之間的衝突卻越來越多。打架鬥毆的事情時有發生,甚至出現了一起車組成員合起伙來打斷了自己車組車長鼻樑的事情發生。
霍恩將軍和羅森最後是通過朝天鳴槍的方式,才制止了這場嚴重鬥毆。
得知這個消息的杜桑德馬上趕到了現場。他看着這群士氣低落,眼神里全都是不耐煩的武裝保安們,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
他們壓根不知道自己的工作有什麼意義,不明白每天枯燥的訓練能為自己和家庭帶來什麼變化,不知道自己駕駛着的坦克能夠發揮出什麼樣的作用。
用最客氣的話來描述形容這些武裝保安,那就是一群烏合之眾。之所以說這是客氣的描述,是因為至少「烏合之眾」里還有個「眾」字存在。而他們更像是一盤散沙。
不知道自己應該為何而戰的一盤散沙。
杜桑德幾乎在一瞬間就明白了過來,這麼下去肯定不行。他拒絕了霍恩少將「武力彈壓,通過恐懼來馴服士兵」的建議。而是在距離演習只有十四天的時候,叫停了半天的訓練。
在訓練場上,杜桑德叫人搬來了一個裝炮彈的木頭箱子,自己站了上去。其他灰頭土臉的武裝保安們一個個坐在浮土中,聽着杜桑德的「訓話」。
杜桑德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用儘可能大、但語氣比較溫和的聲調喊道,「各位,你們認識我吧?」
「勳爵先生!」台下傳來了稀稀拉拉的聲音。
「今天,我在這裏要向你們發表一次演講。」杜桑德提高了嗓門,認真盯着台下的眾多武裝保安說道,「雖然我只有十四歲,但是看在你們管我叫『先生』的份上,我覺得我還是有這個資格向你們演講的。」
「我今天要演講的題目很簡單,這是一個問題的答案。」杜桑德高聲說道,「今天,我來回答你們一個問題,一個你們已經反覆思考了十六天,甚至不惜毆打自己的兄弟朋友也沒能換來答案的問題。」
「我們,究竟為何而戰?」
杜桑德站在炮彈箱上,看向這些年齡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年輕人。突然邁步走下了箱子。他快步走到一個臉色木楞的年輕人身前,「你叫什麼名字?」
年輕人下意識的從地上跳了起來,雙腳併攏高聲回答道:「我叫方丹,勳爵先生!」
「方丹先生,您在來到這個訓練場之前,從事的是什麼工作?」
「在上阿爾賓的領航員大街和騎士街上巡邏,勳爵先生。」
「您的工作內容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