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當年害長孫家的絕不止南宮傲、華夫人這麼簡單,他們背後的人才是長孫真正的敵人。
長孫默默將這些記在心底。
越是深仇大恨,長孫臉上越表現得波瀾不驚。
這是長孫這麼多年逃亡的感悟,也是長孫這麼多年能夠不被仇家發現的原因。
長孫沉吟片刻後,取下時空之匙,遞到平川面前。
「你要嗎?」
平川震驚,震驚之餘臉上更多的是驚恐。
「我不要」
平川連連擺手。
長孫之所以會將看起來珍貴無比的時空之匙贈予平川,並不是因為他傻,也不是因為他和平川的交情到了此般程度。
這是長孫深思熟慮過的。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這個道理長孫明白,平川背後的平陵州別說長孫了,整個大陸都無人敢說與之抗衡的。
這個時候將時空之匙這個燙手山芋轉出去,對於長孫來說是最安全的。
然而,平川的反應卻大大超出了長孫的預料。
他臉上的驚恐甚至超過了震驚。
就仿佛時空之匙並非一件寶物,而是一件毒物!
平川沒有對長孫隱瞞,或者說,這並非什麼秘密,完全沒必要隱瞞。
「在我們平陵州,人人熟知幾條禁制。」
「一條是平陵州不出世;絕不可直接干預大陸的運轉,這間接導致了我們這些天下行走的產生。」
長孫聞言點點頭,這一條他可以理解,這也是秉承了拓跋無忌建立百老會的初衷。
平陵州不出世,為的就是囚禁尊者們的欲望。而不讓他們干預大陸的運轉,為的就是防止當年末世之戰的再次發生。
但平陵州也不能畫地為牢,完全將自己關在虛空,對大陸不聞不問。
這就促使了天下行走的出現,他們既是平陵州打探大陸消息的耳目,也是傳達平陵州意志的使者。
「還有一條,那就是時空之匙絕對不能出現在平陵州。」
長孫有些疑惑,這是為何?要知道當年拓跋無忌可就在平陵州,他可以稱得上是平陵州之主,而他的靈器竟然不能出現在平陵州,這多荒唐?
「以你的聰明才智,想必已然想到了其中的不尋常。」
平川看向長孫,繼續說道。
「沒錯,平陵州之所以有這條禁制,正是因為拓跋無忌」
長孫一瞬間腦海中閃過諸多念頭,類似於百老會依舊忌憚拓跋無忌,哪怕是他死了這麼多年,也要採取這樣的禁制來削弱拓跋無忌的影響力等等。
但平川接下來給出了另一個答案。
「你知道始亂之獄如何打開嗎?」
長孫愣了一下,這個問題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因為無名前輩曾告訴過他,想要解開初黎身上杯中月的禁制,那就只能前往始亂之獄內尋找轉世花。
但這麼多年長孫也沒找到答案,整個大陸對此都諱莫如深。
長孫深吸一口氣,他知道自己即將知曉這個重要的答案,就在此刻,從這個出自平陵州的天下行走口中得知。
但他依舊錶現得很平靜,而後搖搖頭。
平川似乎對於這一秘辛的告知並無心理負擔。
「你應該知道始亂之獄是被拓跋無忌封印,而解開它的鑰匙就在拓跋無忌手中」
平川看向長孫手中的時空之匙。
這一段歷史是大陸的常識,世人皆知。
「而拓跋無忌在封印始亂之獄多年後,卻決定打開始亂之獄,至於為何要打開,我也不知,但接下來大家都知道,他遭到了百老會的阻止,最終隕落了」
關於這段歷史,被後人稱為百老會之亂。長孫認為它在百老會統治下的平陵州和百老會統治外的大陸,必然有兩個不同的版本。
一個版本是傾向百老會站在正義一面阻止了拓跋無忌(如平川所說);另一個版本則是拓跋無忌遭受了百老會的背刺。
真相如何長孫並不關心,他此時的思緒正被一個關鍵細節所吸引。
一個隱藏在世人皆知的歷史中,卻被人們忽視的細節。
平陵州不出世,打開始亂之獄的鑰匙又掌握在拓跋無忌的手中,那他為何會在打開始亂之獄的過程中被百老會偷襲?
這其中世人可能會有各種各樣的猜測和爭論,但如果站在拓跋無忌的角度思考。
不論他當時出於何種原因想要打開始亂之獄,但他必然也心知打開始亂之獄是被世人所不能接受的。
那如果長孫是拓跋無忌,他要打開始亂之獄必然不會大肆聲張,甚至是偷偷摸摸進行。
並且這其中還有一個被人們忽視,卻很關鍵的信息。
平陵州是不出世的,也就是說拓跋無忌在完成這件事的時候,按理說百老會是不應該在場的。
因此,長孫得出結論,想要打開始亂之獄絕不是擁有時空之匙這般簡單就能做到的。
果不其然,平川繼續說道:「平陵州和始亂之獄就像是大陸的兩面,若想通往一邊另一邊必會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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