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看着四周完全陌生的環境.感受着那種嚴肅的氛圍.刁冉冉簡直頭都大了.坐在對面的警察問一句.她老老實實地回答一句.別說撒謊了.就連維持大腦的正常運轉.她都快無法做到了.
「你和死者原本認識嗎.」
小警察看着面前的記錄本.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皺着眉頭問道.
雖然上頭還沒有給出什麼明確的結論.可他自己是覺得.眼前這個女人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再加上她從進來以後.就一直很配合.問啥說啥.不像是心裏發虛的樣子.
「我我知道她.她也知道我.不過……今天以前.我們沒見過.」
刁冉冉咬咬牙.腦子裏勉強轉了轉.還是沒有完全說實話.
「什麼叫知道沒見過.把話說清楚……」
小警察有點兒生氣.怎麼一直說話都挺老實的.忽然開始不老實起來了呢.他剛要發火.一拍桌子.不料.房間的門被人打開了.
走進來的是這間派出所的副所長.一走進來就急急說道:「問完了嗎.問完了就趕緊送人出去.」
說完.副所長一把抓起小警察面前的記錄本.隨便瞥了幾眼.連聲道:「行了行了.就這麼樣吧.戰太太.辛苦了.和我一起出去吧.」
刁冉冉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坐了半個多小時.她的褲子上都是一道道的褶子.
一出門.她就看見戰行川站在外面.
鼻子一酸.刁冉冉快步衝過去.撲到他的懷裏..她是真的嚇壞了.到現在都沒有完全緩過勁來.阮梵稀里糊塗就死了.還是在他們的面前.然後他們就被帶到了這裏.好像已經被人當成了殺人犯似的.
「沒事.沒事了.別怕.」
戰行川抱住刁冉冉.用手輕拍着她的後背.察覺到她的身體顫抖得有些厲害.
他的律師就站在旁邊.而副所長剛才的態度就說明了一切.很顯然.戰行川的身份和財力起到了作用.如果他們夫妻只是個平頭老百姓.還不知道要在這裏呆上多久.
「呂所長.我們找個地方聊聊吧.我也知道.你們有程序.我們會盡力配合的.這是我的律師.姓劉.方便的話.我希望他也能在場.」
戰行川安撫了刁冉冉.見她漸漸平靜下來了.主動和呂所長提議道.
「好的.好的.我們也是例行公事.」
呂所長又叫過來兩個下屬.然後帶着戰行川夫婦和律師.六個人一起走到一個空着的大房間裏.
燈一下子全打開了.房間裏很亮.
幾個人稀稀落落地圍着大會議桌坐了下來.一個警察抱着一台筆記本電腦.坐在呂所長的身邊.屏幕上是甜品店的監控錄像.按着暫停鍵.
「那個.畢竟是出了人命.所以嘛.這個……我們也要了解一下情況.那個.戰先生.你們和死者認識嗎.死者叫阮梵是吧.」
呂所長翻了翻面前的記錄本.上面記着之前那個小警察給刁冉冉做的口供.
戰行川點點頭.對於自己和阮梵是怎麼認識的.毫無隱瞞地說了.無非是在冉天澤活着的時候.他帶着新婚妻子.出席一些商務應酬.所以和她曾打過幾次照面而已.
聽他這麼一說.呂所長也覺得沒什麼問題.轉而去看甜品店的監控錄像.
店裏的兩個攝像頭剛好把事情的整個經過都拍攝下來的.而這也是確鑿的證據.證明了阮梵確實是伸手抓了一把刁冉冉.然後自己沒站穩.仰面倒了下去.
至於地上的插座盒究竟是什麼時候彈開的.他們幾個把監控錄像向前拉了好久.終於發現是幾個小時之前.有人經過的時候.不小心踏到了壓環扣.把它給打開了.彈在了地面上.和三個當事人誰都沒有關係.
呂所長帶着兩個手下反覆看了幾遍.更加覺得阮梵的死是意外.而非人為.
「所長.你看.這位女士是不是一直在躲着死者啊.」
其中一個警察敏銳地發現了什麼.眉頭一皺.伸手指着屏幕上的刁冉冉.疑惑地問道.
呂所長本以為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了.聽他這麼一說.也只好耐着性子去看了一遍.果然.他也察覺出了一絲絲的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