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說話,律擎寰的一顆心都提起來了,他的雙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不敢錯過冉習習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
「好難吃的味道。」
她咽去,面無表情地說道。
「啊?」
律擎寰果然變了臉色,不會吧,別的菜不敢說,煎牛扒一向都是他的強項。每一次律擎宇來這裏,恨不得連盤子都啃掉,他可是向來挑食的人。
他立即拿起刀叉,快速地把一塊肉塞進嘴裏。
嗯?挺好吃啊,還是一貫的高水準。
「哈哈哈哈!」
冉習習抿了一口紅酒,這才笑道:「我差點把自己的舌頭都吞進去!真的很好吃,可是還要故意騙你,我忍得很辛苦。」
說完,她立即埋頭大吃起來。
律擎寰無奈,自己這麼輕易就上了她的當,居然連起碼的自信心都沒有了。
「只要你把這些都吃光,我就不追究你的責任。」
他把那盤蘑菇意面也推到了冉習習的面前,雙手交疊,支在桌上,眼神里透着「絕無商量」四個字。
她顧不上回答他,只覺得口頰生香,好像從來沒有吃過這麼美味的煎牛扒,就連米其林三星的大廚的手藝也未必更好。如果不是多少還考慮着形象,冉習習真想撒開歡兒地吃,這么小小一塊根本吃不飽嘛。
「要不,我這塊也給你?」
律擎寰試探着問道。
冉習習很是掙扎了幾秒鐘,這才搖搖頭,很不誠心地謝絕了他的提議:「你你吃吧……」
他忍着笑,搖搖頭,還是分給了她三分之一。
她當然毫不客氣地接受了,直接吃掉,生怕律擎寰反悔一樣。
「你要是真的喜歡,我每周都可以給你做。不過,到那時候,可能你就吃膩了,不覺得好吃,反而覺得煩。人就是這樣,太日常的東西,就覺得平淡無奇,甚至心生厭倦。」
他思忖着,一邊啜着紅酒,一邊幽幽說道。
冉習習放刀叉,輕輕擦了擦嘴唇,忽然間覺得壓力好大。
她不是聽不懂律擎寰的意思,她也明白,他說的是實情,因為大多數人的確都是這樣。有人一直對你好,你習慣了,也就不覺得那是多麼珍貴的事情,反而不容易去珍惜它,去呵護它。這應該就是人的劣根性,很難免俗,冉習習自然也是。
「美味不可多得,能夠品嘗到你的手藝,我已經很開心了,不敢再奢求經常享用。」
她低着頭,默默地喝着酒。
「對了,明天是農曆初一,你有沒有想過,去拜祭你的養父母和生母?難得回來一次,還是去看看吧。」
律擎寰主動提議道。
冉習習一怔,其實,她早就想去給先人掃墓了,只是一直沒有騰出時間。墓園的位置較遠,一來一回就要大半天的時間,她又沒有開車,很不方便。
「我明天正好沒事,可以陪你一起去,當你的司機。」
他見她露出猶豫的表情,又補充了一句。
冉習習心動不已,卻還是感到這樣麻煩他很不好,所以遲疑着,沒有馬上回答。
見她還不答應,律擎寰只好嘆了嘆氣:「起碼,讓我為你做點什麼,這樣,我的心裏也會好過一些。我甚至都不知道能用什麼方式來彌補你,所以我想破頭,也只能陪你去掃墓了。你要是拒絕我,我就真的不知道怎麼辦了,會一直良心不安。」
他的表情看起來異常悽苦,五官都皺在一起。
冉習習歪歪頭:「你現在還可以去做演員,表情足夠豐富,演技相當浮誇。」
兩人一起笑了起來。
飯後,律擎寰洗碗,冉習習靠在廚房的一邊,繼續酌着紅酒。
不知不覺,她竟然把一瓶酒的大半都喝掉了。
對於她將自己珍藏多年的紅酒牛飲,律擎寰雖然並不心疼,但卻擔心她一會兒可能會上頭。畢竟,紅酒雖醇香味美,可酒精含量也並不是很低。
「房子不是戰行川要賣的,是我爸要賣的。我今天上了他的車,只是想要弄清楚這件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居然跑到國外去賭,呵,現在連老房子都要賣掉了,真有他的。」
冉習習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