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撒下這麼不靠譜的謊言呢?難道就不怕無法善後嗎?看起來,時間真的不見得能夠改變一個人,反而會把個人風格發揮得更加淋漓盡致。
「誰告訴你懷孕了就一定能把孩子生下來?再說,他爸肯定活不到十個月以後。到時候,隨便找個藉口,摔一跤,或者胚胎本身發育不好,流掉了。」
喬瑞秋滿不在乎地說道。
「他知道嗎?」
冉習習擰着眉頭開口。
「他不知道。我沒告訴他。你會告訴他嗎?」
說罷,她一臉玩味地看着冉習習,似乎在揣測着,她知道了這個秘密,會不會趁機去高密。
「你既然敢告訴我,就不怕我去說。何況,我也沒有必要去管你們夫妻的事情,完全沒有興趣。你說完了嗎?」
那種探尋的目光令冉習習感到十分不爽,她準備離開。
「你的嘴怎麼了?男人咬的?真放得開啊。」
喬瑞秋掩口一笑,一副瞭然的表情。
被她問得有些羞赧,冉習習眼底閃過一絲不安,但並不打算解釋,隨她怎麼想好了。
「聽說戰行川出事了,他現在應該沒有本事能把你親成這樣吧?那我來猜猜,是誰咬的呢?律擎寰,律擎宇,還是喬思捷?總不會是我的老公吧,他昨晚消失了兩個小時,難不成是和你在一起私下約會了?」
喬瑞秋一手捏着吸管,作歪頭思考狀。
「你!」
冉習習終於變了臉色,不為她的話,只為她的態度。
「你幹嘛那麼緊張呢?別人的姐姐妹妹聚在一起,都是說不完的八卦和秘密,我們二十幾年來也不過才見了幾面而已,何必總是劍拔弩張,不能好好說上幾句?」
說完,喬瑞秋不由分說地按下召喚鈴,叫來侍者,給冉習習點了一杯咖啡,一塊甜品。
奇怪的是,她竟然是知道她的口味和偏好的。
「別太驚訝,我畢竟是總要見你老闆的,想知道一些關於你的事情,其實也不難。你知道,女人想要套男人的話,並不費什麼氣力。」
見冉習習面露驚訝,喬瑞秋主動解釋着,臉上的笑容里頗有些自負的味道。
很快,侍者端來東西。
冉習習也餓了,反正都拿來了,她也就不再客氣,該吃就吃,該喝就喝。
不知道是不是對外宣傳懷孕的緣故,喬瑞秋不喝咖啡,也不吃什麼,一副沒有胃口的樣子。過了片刻,她忽然問道:「你打算和戰行川離婚,嫁給喬思捷?這樣也好,姓戰的的確王八蛋,你別抱着拿回刁家的目的再繼續和他生活,不值得。」
正在低頭吃甜品的冉習習悚然一驚,下意識地抬起頭,她的嘴唇上還粘着一點點奶酪。
「還不信嗎?我覺得我是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其實你也是最了解我的人,可你不願意那麼做,你只是排斥我,怨恨我,拼命想要和我劃清關係。習習,假如你和我聯手去做一件事,根本沒有人擋得了我們。」
喬瑞秋苦笑着,眼睛裏顯露出一絲無奈。
她知道這個妹妹想做什麼,她想報仇,她想拿回刁家。
「刁家並不是因為你才破產的,沒有你,沒有戰行川,它也撐不下去,早晚會被人收購。我走之前,它就是個空殼子了,一部分錢被刁成羲揮霍掉,一部分錢被白諾薇聯合她的學長騙走。其實我早就知道,但我冷眼旁觀,我想看看,究竟需要多少時間。還好,沒用太久。」
這是她第一次承認自己所做的那些事,冉習習聽得心驚肉跳,不能自持。
她擦乾淨嘴唇,仍是激動:「你想怎麼樣,那是你的事情,我從來不欠你的,你卻拖我下水!這不是我的命運,我為何要替你承擔!」
「命運?」
喬瑞秋轉了轉眼珠,嗤笑一聲,笑聲中滿是嘲諷。
「這不是你的命運,也不是我的命運,我從沒想過故意去害誰,只是走一步看一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已。」
停頓了一秒鐘,她又補充道:「我知道你的心裏有計劃,可我勸你一句,不要孤身奮戰,你贏不過戰行川,我也贏不過他,所以我寧願避開和他交鋒。」
冉習習坐在原位,背脊卻陣陣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