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思捷掙扎了半天,還是說起了這件事。
他原本以為,喬凜還能挺一段日子,正好他可以將冉習習娶進門,給家裏辦一件喜事,讓父母高興高興。說不定,喬凜一遇到喜事,就能多熬幾天,好比應了過去的迷信說法「沖喜」,一舉兩得。
一聽這話,冉習習幾乎脫口道:「沒關係!」
等說完,她才意識到,自己這麼回答,就好像她已經反悔了要嫁給喬思捷一樣。她不禁有些心虛,連忙解釋道:「先給伯伯辦好後事吧,這是眼最重要的事情,為人子女,一定要盡到最後的孝道。可惜,我現在不能親自去,你一定幫我上一炷香。」
喬思捷答應了她,不等再說什麼,有人喊他,他只好匆匆掛斷了電話。
聽着手機里傳來的忙音,冉習習沉默着盯着屏幕,眼看着它從亮變暗,再徹底黑掉。
她說不上來這一刻的感覺,有些失落,有些難過,還有一絲說不上來的輕鬆。
喬凜死後,按照一般人的想法,他作為長子,就算再着急,一年半載之內,恐怕也不能舉辦婚禮。要是太着急了,一定會惹來眾人的說三道四。更何況,他娶的不是別人,一旦冉習習正式曝光,再加上喬瑞秋現在已經回到中海,雙胞胎的事情可就不再是只有一小撮人才知道的秘密,勢必就會完全呈現在公眾的面前,成為大家茶餘飯後的談資。
這些事情,令人心煩意亂。
最重要的是,冉習習心裏很清楚,她對喬思捷只有友情和感激,哪怕他也並不希望得到她的愛情,他只是需要這段有名無實的婚姻,可她還是有些愧疚:因為她也只是想從他的身上得到一種不被佔有的安全感,甚至還有一種可以和戰行川相抗衡的力量。
這樣說來的話,其實她也不是無所圖謀。
而現在,因為喬凜的離世,這些事情似乎都不得不推後,所以才令一直搖擺不定的冉習習產生了鬆一口氣的感覺。
當然,她也知道,假如喬思捷知道她的真實心理,一定會不開心。不過,他現在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去籌辦喬凜的喪事上,無暇顧及這麼多。
病房裏有電視,冉習習放手機,讓護工打開。
本地的財經新聞里,女主持人字正腔圓地播報着一條條新聞,喬氏在中海也算是老牌知名企業,然而到了新聞報道,也不過是三言兩語,喬氏的新聞發言人正式宣佈了喬凜的死訊,而一任總裁人選目前還未知。
未知?
冉習習驀地睜大了雙眼,這倒是出乎她的預料。按理來說,喬凜並非意外死亡,他在病重之際一定會立好遺囑,選好一任的公司執掌者。即便不是由他親自任命,他也會給出一個最為適合的人選,經由公司高層表決,一致通過。
難道是,這期間還出現了什麼意外?
她躺在床上,暫時還坐不起來,一直等到財經新聞全都播完,冉習習也沒有想通這其中的緣由,反而有些糊塗了。
看來,喬家的情況,比自己想得還要複雜。
剛想休息一會兒,放在枕頭旁邊的手機又響了一聲,冉習習拿起來一看,是一條微信群里的消息。
她實在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加的這個群,應該是在嘉皇工作的時候,一開始,群里聊得還熱火朝天的,過了一段時間以後,它就像是其他若干群一樣,成了死群。
有人轉發了一段幾十秒的視頻,旁邊還配了文字,說是某高級會所的客人死在了包房裏,死前找了小姐,辦完事以後,兩人雙雙睡過去,等小姐醒來,身邊的客人已經死了。
大概是內容太勁爆,這消息一發出來,多日裏沒人講話的群,子又熱鬧起來。
「今天的朋友圈都被這個刷爆了!」
「這間會所我上一次陪客戶去過,裏面的小姐質量不錯,但也貴……」
「你試過?你不是有女朋友嗎?」
「我哪有錢,一次都是五位數!」
「哎,你們知道死的那個客人是誰嗎?我同學在派出所工作,他告訴我,是喬家的人!」
「哈哈,我猜就是那個喬老頭,他好|色是出了名的!上次有人爆料,說他一邊剪綵一邊摸禮儀小姐的大腿!這個老色|狼,果然遭報應了!」
消息刷得很快,不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