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她是被門鈴聲吵醒的。
冉習習從睡夢中驚醒,急忙跳下去開門。
戰行川看着她睡眼惺忪,一頭長髮微亂的樣子,不由得苦笑道:「你還真的睡着了?收拾一下,他已經開完會了,正往這裏來呢。時間有限,先讓他簡單看一下,開個方子慢慢調理。」
他說得輕鬆,要知道,這位專家在美國被認為是國寶級人物,許多政客想要讓他給自己看病,都要提前一周預約。而他本人已經有二十多年沒有回國了,這一次是受邀前來開會,機會難得,有許多人都想讓他給自己看病。
說完,他走到一邊,又接了個電話,好像是在確認時間。
「哦。」
冉習習點頭,去洗手間重新綁了頭髮,順便洗了一把臉。
等她收拾妥當,再次走出來的時候,戰行川也打完了電話。
「走吧,他們一行人要從特殊通道進酒店,以免有人跟進來。我們就直接去客房門口等着,讓他的助理先帶我們進去,也不會有其他人看見。」
不愧是業內專家,堪比大明星出街一樣,又是助理,又是保鏢的,陣仗嚇人。
似乎擔心冉習習會臨陣逃脫一樣,戰行川果斷地拉住她的手,帶着她朝另一邊的套房走去。走廊里十分安靜,只有隱約的電梯和空調運作的聲音,兩人的腳步聲全都被腳下的高級地毯吸走了,行走之間完全沒有響動。
走着走着,冉習習忍不住笑出聲來。
「我們這是看病,還是偷|情?為什麼一直鬼鬼祟祟的。」
她見戰行川一路上都在東張西望,不由得挖苦道。
他哼了一聲:「誰跟你偷|情?」
雖然戰行川的語氣很沖,但他的臉頰和靠近耳根的地方,明顯有些泛紅。
冉習習自覺失言,馬上低下頭,不再開口了。
果然如戰行川所說,專家的助理已經先一步上樓,請他們在一旁的客廳里等待,又過了大概十分鐘,換了一身休閒裝的專家終於現身。他看上去六十歲左右,人也很精神,明明長途飛行外加開了幾個小時的會議,但臉上卻毫無疲色。
一見面,他就和戰行川寒暄起來。
「戰先生,謝謝你的投資。」
很明顯,如果不是戰行川在這一次的國際醫療器械大會上投入了一大筆資金,他或許也無法帶着冉習習來享受這種單獨治療的優待。
「這是她之前的病歷。」
戰行川也沒有耽誤時間,直接將之前就準備好的一袋病歷拿給對方。
看見這一幕,冉習習不禁有些吃驚,那些東西她都是隨手放在書房的,沒想到戰行川已經取了過來,似乎早有準備。
「我讓李姐幫我拿的,就知道你會隨手亂放,病歷還是很重要的參考依據,除非你想每換一個醫生就做一次胃鏡。」
他皺眉,低低說道。
冉習習敬謝不敏,同樣也壓低了聲音:「我可不想再做了!」
即便現在做胃鏡的時候可以用麻藥,但那種感受也實在太令人難忘,生平體會一次,足矣。
哪知道,戰行川似乎不依不饒:「反正你做胃鏡的時候,也有人陪你一起去。」
明知道現在不是說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時候,可他就是忍不住,故意刺她。畢竟,他可是在醫院裏親眼看見冉習習在律擎寰的陪同下去做胃鏡的,兩個人看起來十分親密。
她剛要反駁,就被專家叫走,坐到一旁號脈去了。
幸好,經過一番詢問,冉習習的胃病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嚴重。不過,專家卻是從她的脈象里聽出來了她在婦科方面不是特別好。
「月經量少,宮寒,之前生產的時候,月子沒坐好吧?現在的年輕人,都覺得坐月子沒有必要,一概向西方學習,說什麼外國女人生了孩子之後,兩個小時就能抱着孩子回家,我們也可以效仿。其實呢,有一些禁忌還是要遵守的……」
專家喋喋不休地說着,一點兒也沒有留意到戰行川越來越難看的臉色。
冉習習有些尷尬,她只好打斷專家的話:「醫生,我的胃沒事吧?我現在比較注意飲食,也有按時吃飯,能不能不吃藥?」
她算是怕了那些中藥,太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