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一道。
「這個問題我回答不了,畢竟,孩子的親生父親已經死了。」
戰行川的臉色遽然變得一冷,很明顯,這個話題他已經不想再多說。
作為他的朋友,容謙自然知道,戰行川和父母的關係非常緊張,但是,為什麼導致這麼緊張,他卻真的一無所知。男人之間的友情,和女人不同,他們往往不願意說這樣的話題。
「那個,行川,我還是要多說一句。孩子的身份,真的確認了嗎?雖然虞幼薇的底氣很足,但還是謹慎一些比較好……要是你不願意去驗,你不是還有個大伯嘛?」
容謙心想,狸貓換太子的戲碼,雖然老套,但卻有效,總歸是要提防着。
自從戰行川將戰勵暘夫婦趕到國外,自己統領整個戰氏以後,他就幾乎不再和戰家的其他長輩走動了。逢年過節,孔妙妙會幫他準備好各式各樣的禮物,讓司機送過去,他本人肯定是不露面的。親戚們都說,這是一條六親不認的白眼狼。
對於這些,戰行川毫不在意,連結婚都沒邀請幾個親戚。
「……確認了,我會讓她認祖歸宗的。」
沉默了片刻,戰行川微微頷首,見狀,容謙懸着的那顆心終於放下來了。
「你這幾天別出門了,反正也是在家休養,那些記者不敢擅闖私宅的。這些事有我和妙妙去處理,你專心養傷。難得醫生說了,可能不會留下後遺症,你一定要重視起來,我還等着你好了以後,和我去騎馬。」
容謙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真誠。
戰行川點點頭,向他輕聲道了一句「謝謝」,聽得容謙滿身的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連呼受不了,拔腿就跑。
「這個傢伙……」
他勾起嘴角,輕笑了一聲,低頭看向手機。
沒過多久,一條信息傳了進來。
「已順利登機,希望你抓緊時間,儘快解決,我帶她離開三到四天左右,不排除會提前回來。畢竟,我沒有你那麼高超的騙人技術。」
信息是律擎寰發過來的,末了,他還不忘挖苦諷刺一下戰行川。
如果是平時,戰行川肯定不會隨便咽下這口氣,但此時此刻,他卻只是笑了笑,隨手回復了兩個字——好的。
他賭贏了,律擎寰的第一反應果然是,帶冉習習走。等她知道這件事,也已經是一兩天之後了,震動會小一些,而且那些記者也無法去纏着她。
律擎寰可以為了她放棄弟弟,喬思捷可以為了她多年不娶,就連那個老外都能千里迢迢地趕到中海來。自己呢?自己又能為她做什麼?好像這麼多年來,他給她的只有痛苦和欺騙,令她活在仇恨之中,無法自拔。
也許他一直都不會有彌補的機會了,從瑤瑤出現的那一刻起,就註定了一切。
和那些男人比起來,他的確自私得可怕,戰行川搖頭苦笑,他能給她的東西太少,就連給她幾天的安寧都做不到,還需要有律擎寰從旁協助。
幸好,那個男人做到了。
在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她應該更容易對他動心吧?更容易信賴他,仰望他,將自己的後半生託付給他。
戰行川承認,他不喜歡律擎寰這個人。但他同樣也不喜歡喬思捷和波尼·克爾斯,比來比去,似乎也就律擎寰還算勉強可以。
隔了一會兒,又一條信息傳進來。
「所以,你昨晚說的那些話,原來是這個意思。」
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看來,昨晚一頭霧水的律擎寰,現在也明白了自己的用心。確定了這一點,戰行川微微一笑,收起手機,不再回復了。
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冉習習提前回來了。
寂靜無人的海島上,海風將窗簾吹得四處舞動,冉習習的拳頭握緊又鬆開,牙齒狠狠地咬着下嘴唇,柔嫩的唇瓣上已經顯現出一排深深的齒印,但她好像並不覺得疼痛。
在她離開的幾十個小時裏,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她無法做到置身事外。
最重要的是,作為知道當年那件事的極少數幾個人之中的一個,冉習習實在無法想像,虞幼薇居然生了個孩子?!
孩子不是她前夫的,而是她前公公的!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