珏一直很乖,從來沒有讓他操心過,以至於一聽說他居然和欒舒格兩個人合起伙來,向眾人撒了一個彌天大謊,他們夫妻二人就有一種自己的親生兒子一定是被人下蠱了的感覺。
「你生的兒子,你去管教。」
冉習習立即甩鍋。
「啊,怎麼一遇到不好的事情,兒子就變成是我一個人的兒子了?以前兒子上電視接受國外電視台的專訪,你還一臉自豪,說這是我的寶貝兒子呢。」
戰行川毫不留情地戳穿她,義正言辭。
「那當然,生男孩就是x染色體和y染色體的結合,這個y就是你帶來的,當然是你的責任!」
冉習習不甘示弱。
眼看着爸媽兩個人居然又因為這件事而吵起來,戰睿琛放下鏡頭,從沙發上跳下來,急忙勸道:「別吵了,現在不是應該替大哥慶祝一下,恭喜他沒有喜當爹嗎?」
戰行川和冉習習:「……」
「取消婚禮,被人私下八卦,也總比養了好多年,才發現我的小侄子其實不姓戰要好吧!依我看來,我們現在應該高高興興大吃一頓!爸,你說去哪兒吃?」
戰睿琛摩拳擦掌地說道。
「臭小子,滾!」
戰行川抽了抽眼角,對這個明明已經二十歲了,行為舉止卻依舊像一個小孩的兒子十分無奈。
相比於戰家的雞飛狗跳,坐在距離地面三萬英尺的飛機上,喬慕靈的內心卻十分平靜。
臨登機之前,醫生又為她做了一次檢查,雖然擔憂,但以現在的情況來看,前往國外接受治療,的確是最好的選擇。
幸好,羅彥本人也是醫生,有他在身邊陪同,安全系數大大增加了。
從登機之後,他就很是緊張,一直留意着身邊的喬慕靈。
她雖然看不到,可也能感覺到羅彥的情緒,想了想,喬慕靈只好笑着打趣道:「你的肌肉要是繼續這麼僵硬着,等落地之後,恐怕要全身酸痛,幾天都緩不過來了呢。」
他也笑着回答道:「還好,我就是擔心你有什麼不良反應。」
喬慕靈搖搖頭:「一切正常。你睡一會兒吧,吃飯的時候我喊你。我昨晚睡多了,現在一點兒都不困。」
羅彥因為要準備東西,連續幾天都沒有休息好,他也確實困了。
調低椅背,他戴上眼罩,很快就睡着了。
聽着耳邊傳來規律而淺淡的呼吸聲,喬慕靈知道,羅彥進入了夢想。
她稍微扭過頭,看向窗外。
說是看,其實什麼都看不到,不過只是保持着同一個姿勢不動而已——距離出事,已經過去快一個星期了,這一個星期對於喬慕靈來說,真的是度日如年。
她知道,衛光夏找過自己,還打過電話,發過微信。
不過,她都沒有理會,只是讓羅彥用自己的語氣,回了一條微信。
分手了,就別再找我。
這句惡俗的話語,用在這裏,倒是正合適。
而衛光夏也就真的沒有再找過她。
這年頭,誰還沒有一點小驕傲不是麼……
他沒有緊追不放,對於喬慕靈來說,她又是惆悵,又是鬆了一口氣。
此刻,飛機平穩飛行,她終於離開了這座城市。
她在這裏出生,卻沒有在這裏長大。
對她來說,五歲以前的事情,記得並不深刻,只記得爸爸媽媽無休止地爭吵,終於有一天,媽媽哭着對她說,靈靈,我們走。
走,走到哪裏去?
不知道。
而且,她也不知道「離婚」兩個字意味着什麼。
喬慕靈唯一知道的是,爸爸媽媽不在一起了,她跟了媽媽。
幼兒園的老師偷偷聚在一起,說你們知道那個喬慕靈嗎,她爸媽要離婚了,真是的,有錢人家的婚姻就這麼脆弱……她躲在角落裏,小小的身體縮成一團,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音,用胖胖的小手用力地捂着嘴巴。
一想到這些零零碎碎的往事,她就忍不住眼睛發酸。
半年前,她帶着愉悅嚮往的心情來到中海。
半年後,她一無所有,狼狽逃離。
十幾個小時的飛行之後,飛機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