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你們打架了嗎?」
一字一頓地開口,赫連長葑的每個字,在這寒冷的天氣里,猶如凝結成冰塊一般。
落到耳里,冷入骨髓。
這是他身為教官的威嚴。
一出聲,周邊那些低低響起的聲音,都在頃刻間隱沒下去,再聽不到絲毫聲響。
「報告!」
席珂抬高聲音。
赫連長葑一個冷眼,丟在了席珂身上。
「沒有!」
神情冷靜,席珂果斷回答。
「是沒有。」
赫連長葑一字一字的重複道。
冷不防地,薄唇緩緩勾起抹輕笑,可落到他人眼裏,卻莫名的毛骨悚然。
「陸松康!」
赫連長葑猛地喊道。
「到!」
上前一步,陸松康立馬應聲。
「身為學員,私自打架鬥毆,怎麼罰?」
緩緩問着,赫連長葑沒有回頭,視線掃過,盯着三個面不改色女兵。
她們早有被罰的準備。
既然都已經做了,求饒也沒有用,只能等待赫連長葑的責罰。
「關小黑屋一周!」
陸松康連忙回答道。
在這批學員抵達之前,他們這些當教官的,就在一起商量過如何處理有可能發生的情況。
打架鬥毆,從來都不缺少,只是象徵性的懲罰一下。
但,情節嚴重者,則是狠狠關個幾天。
在沒經過訓練的情況下,隨便往小黑屋裏關,那可是極大的折磨。
「哦。」
赫連長葑涼涼地應了一聲。
站立着的幾人,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關小黑屋……
這並不是個舒適的懲罰。
「關黑屋浪費時間,」赫連長葑聲音沉穩,在掃了她們兩眼後,話鋒忽地一轉,「不如罰站吧。」
先前還站着不動的夜千筱,一聽他這閒閒的話語,頓時眉頭抽了抽。
罰站?
這天氣?
沒記錯的話,江曉珊當初站了兩個小時,就丟掉了半條小命。
「站多久?」
陸松康很快就接了一句話。
「六個小時。」赫連長葑的話語,不容絲毫的反駁。
「……」
陸松康忽的愣住了。
六個小時?
這個數字,確實超出了他的意料。
他罰江曉珊的時候,也不過是倆小時,時間久了連她也怕真弄出人名。
畢竟,這群人還是要訓練的。
但——
赫連長葑這一開口就是「六個小時」,未免也太狠了點兒。
「報告!」
當下,夜千筱堅定有力的聲音響起。
赫連長葑偏了偏頭,涼涼地看了她一眼,「說!」
「可以求情嗎?」定定地看着赫連長葑,夜千筱冷邦邦地問道。
「不可以!」赫連長葑果斷地否定。
「可以分擔嗎?」夜千筱又問。
「不可以!」
又是如出一轍的回答。
微微一頓,夜千筱眸色稍冷,再次問道,「不受罰的,可以不睡覺嗎?」
「可以。」
沒有猶豫,赫連長葑直接回了她。
「基地內可以點火嗎?」夜千筱神情不變,繼續問道。
「你想燒房嗎?」
赫連長葑冷冷反問。
但,也將夜千筱的心思,琢磨的差不遠了。
燒火?
真虧她想得出來!
「不想!」夜千筱斬釘截鐵。
盯了她幾秒,看着那張倔強的臉,赫連長葑心下無奈,就此走人。
「赫連教官!」
見得他離開,夜千筱眉頭一皺,再次喊道。
「……」
赫連長葑連停頓都沒有。
步伐平穩地離開。
夜千筱沒再糾纏。
既然只是問「燒房」,那麼,只要不「燒房」,赫連長葑估計也不會管她。
畢竟——
這麼冷的天,在冰天雪地里站那麼久,可不知簡單的四肢失去知覺那麼簡單。
尤其,她們身上的冬季作訓服,並沒有那麼「百寒不侵」。
在酷寒的天氣,如若沒有足夠的防寒方法,十來分鐘,就可以奪走你的性命。
冰珞等人不會死,但對接下來的訓練,肯定會有所影響。
而,赫連長葑的懲罰,應該是在不影響她們訓練和生命安全的前提下進行的。
赫連長葑前腳剛走,周邊圍觀的人群,議論聲又漸漸大了起來。
「六個小時?赫連教官心真狠。」
「我要是站六個小時,恐怕得急救才行吧。」
「真不知道有什麼好打架的,天天訓練累的半死,她們還有心情打架。」
「也是,女人真是麻煩。」
……
細碎的議論,清晰地落入耳中。
夜千筱神色微微一冷。
與此同時,陸松康狠狠地吹了聲哨子。
「嗶——」
刺耳的聲音響起。
那些議論聲,頓時消失無蹤。
每個學員都識趣地緊閉嘴巴。
「還等着看戲呢?」
陸松康挑了挑眉,語調雖說很輕鬆,可他的表情卻愈發的嚴肅。
同是學員,身穿軍裝就是戰友,戰友被罰,他們似乎很悠閒?
若不是罰站太狠了點兒,陸松康沒準一氣之下,將他們所有人都拎過來一起罰站!
漸漸地,那些圍觀的人群,在陸松康似有若無的警告下,老老實實地離開。
而,在陸松康沒發覺時,原本還站在旁邊的夜千筱,也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同她一起的,還有一直在旁觀看的封帆和徐明志。
……
他們三人,在附近的荒山上,找了不少的枯木回來。
都是經過專業訓練的,就算天色昏暗,沒有光線,也不影響他們在荒山野林的行動。
不到半個小時,三人就拖着三捆枯柴,直接來到了操場上。
被罰站的冰珞、席珂、聶染,依舊站在那裏。
「冰珞。」
將那捆柴一放,夜千筱聲音清涼地開口。
站在中間的冰珞,一聽到聲音,忽地抬了抬眼,朝夜千筱那邊看去。
「過來點。」
014這死作的,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