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千筱洗了把臉,恢復了點精神,一臉莫名地看着他。
而,差不多這個時候,裴霖淵帶着幾樣小菜,外加兩瓶酒,招搖的進了她的帳篷。
吃頓飯比打一架還累,夜千筱竟然睡到晚上六點,才從被窩裏爬起來。
夜千筱遂回去睡了一覺。
兩人對午餐折騰了一番,直至吃完的時候,已經下午二點了。
一個不小心,都得被她折騰掉半條命。
裴霖淵覺得,跟夜千筱在一起,最大的危險不是扛刀扛槍的上戰場,而是在相對和平的環境裏吃她做的飯。
在夜千筱的慫恿之下,裴霖淵陰着臉被她逼得下廚,將那幾樣全部都給翻炒了一遍,之後雖然味道不怎麼樣,但也沒有毒藥那般難受,兩人竟是就着饅頭全部吃了。
兩人竟是一點兒都沒浪費。
至於那幾樣招惹嫌棄的菜……
不過,說是讓裴霖淵吃那兩菜一湯,可夜千筱也不至於狠心到那種地步,也順帶給裴霖淵拿了一份饅頭。
夜千筱大搖大擺地離開。
裴霖淵眼底閃過抹狠色。
「……」
站起身,夜千筱悠然揚眉,「兩菜一湯,不喜歡?」
「我的呢?」裴霖淵盯着她。
夜千筱摸了摸鼻子,「不試了,我去拿倆饅頭。」
沒見過這樣一個女人,刀功那麼好,能將菜做得有模有樣,但吃到嘴裏簡直跟毒藥似的。
裴霖淵冷眼看她。
「你試試?」
「怎麼樣?」夜千筱饒有興致地問。
裴霖淵硬生生保持着平靜的臉色,且在夜千筱的注視下,將其一點點地咽下去。
一股難以言明的滋味,頓時在味覺上蔓延。
聽完夜千筱這般老實的回答,裴霖淵也不再磨蹭,眉頭微微一動,便將那筷子四季豆送入口中。
人家是越練越厲害,可夜千筱對這行不感興趣,只有越來越悲哀。
林班長教的那點兒,她已經忘得差不多了。
不用試也知道很難吃。
「用不着。」夜千筱隨口道。
頓了頓,裴霖淵問,「你自己試吃過嗎?」
裴霖淵一挑眉。
瞥見裴霖淵那抹猶豫,夜千筱一字一句地問,聲音冷靜的不見情緒。
「不喜歡?」
切得很好,一條條的長絲,大小長短几乎一樣,可裴霖淵卻明顯地看到,自己夾得那筷子四季豆里,有的炒的太老,有的甚至都沒有熟。
一咬牙,裴霖淵夾起了前面的四季豆。
夜千筱滿意地看他。
被她盯得心裏有些發毛,裴霖淵只得無奈妥協,當着夜千筱面拿起了筷子。
手指摩挲着下巴,夜千筱微微眯着眼,視線在裴霖淵身上游離,仿佛在暗示些什麼。
卻不急着吃。
夜千筱將飯碗和筷子放好,然後也坐了下來。
裴霖淵打量了夜千筱幾眼,頓了頓後,還是賞了臉,在夜千筱對面坐下。
將飯菜放到桌上,夜千筱朝裴霖淵挑了挑眉。
「坐。」
但,他記憶中的夜千筱,完全沒有下廚天分的。
看相還不錯。
一見到夜千筱端着飯菜進門,裴霖淵的視線從那些飯菜上一一掠過,不知為何,背後升起了一股莫名的冷意。
帳篷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