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被安排在了聚賢館。
到的時候,聚賢館裏住了不少的和尚尼姑道士道姑,這些人,都是應召而來的「奇人異世」,看到九月,一個個的都停下了手裏的事看了過來,目光不免有探究和鄙夷。
他們覺得這個小姑娘也和他們一樣,是個騙死騙喝的,同時,他們又覺得這個小姑娘實在膽大的緊,不知道最近已經砍了幾個人的頭了麼?想到這兒,這些人又紛紛的收回目光,再次開始有模有樣的練起功夫,敲木魚的敲得越發用心,念經的念得越發大聲,舞桃木劍的居然還舞出了一絲風範,那臨摹符咒的也是下筆如有神。
九月經過那畫符咒的人身邊上,不由多瞧了一眼,那符便是畫得有模有樣,功力絕對不比她低,可是,光這些,真的能求到雨嗎?
「這些人,都是應召而來的,其中不泛有那招搖撞片的江湖術士,皇上震怒,已經砍了五個人的腦袋,這不,把他們嚇得日日苦練。」禮部那官吏瞧着九月的眼色,在邊上解釋道,「只是,這種事,哪裏是臨時抱佛腳能成的,這些個人,到頭來只怕也免不了……唉。」
「他們也是要參加九月九祈雨的?」九月回頭瞧了瞧他們,心裏湧入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他們,或許和她一樣、和她的外婆一樣,不得己才學這些……不過,回頭一想,真正有些自知之明又沒有野心的人豈會來應召來這兒?能來的,想必也不是什麼知足惜福之人,她的憐憫倒是多餘了。
「福女請。」禮部官吏站在一個月牙門前等她,一邊打量着她,見她神情淡淡毫無慌張,心裏也有些意外。「他們已經參加了半個月的法會了,他們雖應召而來,不過。也是知情識趣的,故此。並沒有主動出頭走上祭台,方才安穩至今日。」
意思就是,只要不上祭台,混吃混喝也是成的?九月無語的抽了抽嘴角,偏偏,她是那個倒霉的要上祭台的人之一,唉。九月初九,原是她的生辰,如今看來,就快成她的忌日了。
「福女。此處名喚聚福院,乃是專門為福女趕造佈置的,院中有粗使丫環五人,二等丫環三人,另有貼身照顧福女的宮女兩名。教養嬤嬤一名,掌膳宮女一名,都是皇上吩咐為福女配置的,福女有任何吩咐都可派她們去做,有何需求也可派她們報予下官。下官定當竭盡全力為福女效勞。」禮部官吏站在一座院子門口,門口守着兩名侍衛,他指着院子對九月說道。
「不知大人如何稱呼?」九月終於想起請教一下人家的姓名了。
「在下姓李,於禮部任左侍郎。」禮部官吏笑着答道。
禮部左侍郎也是正三品的大員了,對她一個平民百姓稱下官已是一件大奇事,無奈,九月偏並不懂這些,當下也只是輕描淡寫的福了福:「多謝李大人指點。」
所幸,這李大人也沒和她計較的意思:「福女一路勞累,下官不打擾了,三日後,下官再來引福女前往祭天壇。」
「恭送李大人。」九月客氣的行禮,她不懂這邊的禮節,但不防礙她以自己的方式待人接物。
李大人笑了笑,對她拱拱手便離開了。
九月這才轉身,打量了門口兩侍衛一眼,兩侍衛如木頭人般,目不斜視,直直的站着。
九月也不去管他們,舉步走了出去。
這聚福院的院子很大很大,房屋不多,卻是比她家那新造的佔地大了許多,飛檐、朱漆門、雕花門窗……
九月眼前大亮,貪婪的觀察着眼前的房子、院子,如果她能活着回去,一定把這些建築仿回去,相信放在康鎮也是相當不錯的風景。
「請問,這位姑娘可是福女大人?」
九月正在院子饒有興趣的看着,便聽到身後響起一個溫婉的女聲,她忙轉身,只見她面前站着一個宮裝老婦人,正一臉善意的看着她微笑,福女也就算了,可是大人?從可說起?
「您是宮裏的嬤嬤吧?」九月福了福,微笑着問道。
「正是,老奴姓顧,見過福女大人。」老嬤嬤倒是很隨和,向九月行了行禮。
「您也姓顧?」九月想起了顧秀茹,脫口問道。
「大人還認得哪位姓顧的宮人麼?」顧嬤嬤笑着問道。
「我是認識一位姓顧的嬤嬤,不過,她好像不是宮裏人。」九月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