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來吧。」九月淡淡的說道,「不聊了,休息吧。」睡着了應該就感覺不到餓了吧?
祈喜應了一聲,縮在九月身邊安靜了下來。
只是,這樣的環境,加上今天剛換了個陌生的地方,九月哪裏睡得着,黑暗中,看着這隱約的殘破茅草屋,心裏飛快的開始計劃怎麼改造這一片,怎麼在身無分文的情況下把自己的家給撐起來,雖然只有一個人,但也是她以後的家。
九月沒有什麼雄心壯志,兩世為人加在一起,也算經歷了幾十年了,她深深懂得,平靜的家才是人生最最要緊的,所以,她並沒有想過怎麼割斷這兒的一切去外面尋找繁華,一來她沒有一文錢,二來她一個姑娘家出門太危險,她從來就不是個具備探險精神的冒險家,所以,大祈村有容身之年,她便沒再想別的去處。
這兩間小屋和這一片地,即將成為她的根基。
至於人生的另一半,只怕是很難尋了,蘿莉外表的她卻有一顆滄桑的心,找個年紀相當的少年?她覺得彆扭,老牛吃嫩草可不是她的所愛。找個心理年紀差不多的老頭?她又覺得委屈了自己,好歹,這一世的她也是完整的,沒有被污染過的。
所以,在九月的計劃里,是沒有夫婿這一項的,反正,以她災星的名頭,哪家兒郎敢娶她?還不如自自在在的一個人過,一個人做些有意義的事呢。
身邊的呼息聲漸漸的平穩了下來,九月收回思緒側頭瞧了瞧,祈喜已經睡着了,沒有任何嫌棄或是害怕的枕着她的肩睡了,不自覺的,九月扯了扯嘴角,失去了外婆以後,她從來沒想過自己還會有一天能與人這樣親近,而這個人,與她流着一樣的血,還一點兒也不害怕她……
這一刻,九月決定珍惜這個姐姐……
就在這時,外面忽的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九月忙收起心思,右手抓起了剪刀,一邊暗暗的推了推祈喜,小聲的在祈喜耳邊說道:「八姐,醒醒。」
祈喜很警覺,幾乎在九月推她的時候便睜開了眼睛還沒有驚叫出聲,眼中的迷茫一閃而逝,便見她飛快的抄起了一邊的凳子警惕的注意着門口,那熟稔的動作讓九月不由多看了兩眼。
「十八妹,十九妹。」門外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沒一會兒,外面映入一絲亮光。
「是十堂哥!」祈喜一聽,驚喜的對九月說了一句,扔下手裏的凳子便往門口跑,「十堂哥,我們在這兒。」
「你們倆怎麼回事?跑這兒來幹嘛?」祈稷一手提着燈籠一手拿着一根粗粗的棒子靠近了門口,他也不進來,用棒子的撩草簾,粗聲粗氣的斥道,「這兒都破成這樣了,是你們兩個姑娘家能待的地方嗎?膽兒還真夠肥的。」
九月鬆了口氣,緩緩收起了手上的剪刀,祈稷見了,臉上露出一抹譏笑:「原來還是會怕的。」
「十堂哥,你不知道,方才可嚇着我們了。」祈喜的語氣流露着一絲親昵,「還好是你,有你在,現在我們就不怕了。」
「得了吧你,難不成讓我一個大男人在這兒陪你們一晚上?」祈稷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朝兩人揚了揚頭,「走吧,跟我回去。」
「噯。」祈喜高興的應下,轉頭看向九月又有些猶豫,不過,經過方才和九月這樣親近的談話,這會兒她也放開了不少,「九妹,我們回去吧,這兒確實不能住人呢,還是等過兩天這兒收拾好了,能住了,你再回來好不好?」
「你回去吧。」九月沒忘記之前那老人的話,她回去做甚?
「走,走。」祈稷把棒子往祈喜手裏一塞,頭一低就進了屋,很強勢的拉起了九月的手,「別跟我說什麼災星不災星的,誰敢在我面前吵吵一句,看我的棒子答不答應。」
「呃……」九月猝不及防的,被他拉了個正着,一時之間不由有些無措,「十堂哥,真不用了。」
「你說不用就不用?」祈稷卻不理會她,反瞪着眼看着九月,說道,「他們說你是災星,你就是災星了?你要是有這本事,給哥記好了,誰說你,你就災誰去,看哪個狗兒子還敢胡說八道。」
話說的有些糙,卻掩不住祈稷的維護之意,九月忍不住心頭一熱,沒想到,除了外婆之外,她還有這樣的哥哥姐姐關心。
「十堂哥,叔公還在不在那兒?」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