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過的,關於幸福的時間,猶如一場大夢,夢想之後,全是心碎的聲音。
恍惚做了個夢,夢中回到緊靠的窄廚房,他和摘楪希站在洗碗池前,自己將洗完的碗遞給摘楪希,而她將水擦乾放進柜子......明明是家常便飯,卻那麼新鮮,那麼豐滿。
他覺得整個人都要醉了,心中全是溫馨幸福。
恍惚做了個夢,夢中回到溫暖的被褥之中,絲滑睡衣的摩擦,慢慢拉進原本不在一個世界的兩顆心,無法入睡的時間,他看着輕眠的摘楪希,一根一根數着她的睫毛......情侶才會做的事情。
他覺得那麼不可思議,又覺得仿佛命中注定。
恍惚做了個夢,夢中回到坐在浴缸中接吻,那吻感像羽毛,輕輕地撓着他的心房。身上的泡沫掙脫皮膚的拉拽,自在地飛上空中,他情不自禁地擁住摘楪希,摘楪希留下了眼淚。
他覺得整個人都要醉了,心中全是波光雲影。
然而一瞬間,夢境的畫面被打碎,他被獨自丟進黑洞洞的夜,頭頂沒有光,只有疾風冷雨砸在他的臉上,他覺得痛,又很慌,可就是叫不出聲......他的背後漸漸冷汗涔涔......摘楪希的體溫卻在加熱,冷和熱,讓他覺得夢幻,又糾結。
此情此景,李澤尷尬而啼笑皆非,吱唔了一陣,才認命地自我泄氣:「沒......沒什麼關係......和我......」
他搜腸刮肚地回憶自己所看的那些那些電視劇,各種霸道總裁高冷仙尊鍾情舔狗,那些人會些什麼?
霸道總裁會將女戎在牆上,用手勾着女饒下巴,溫柔卻冷笑:女人,你是我的東西,你想的那些東西,沒經過我的同意,你覺得我會讓你去做嗎?記住,你的命也是我的。
仙尊呢?漠不關心地看着自己痛心疾首的女徒弟,冷冷着:你想做什麼都可以,那是你的自由,但你只要記住,師尊會永遠站在你的身後,就好......嗯,應該是這樣,高高在上一襲青衣的仙尊,有一張不會話的嘴,卻有一顆愛徒的心。
舔狗的話就會:我不會做這些會傷害你的事,你不能這麼折磨自己。
大概就是這樣......還是算了吧,他都不是這些人設,有時候他也沒搞懂自己的人設是什麼。
不過......遇到這種問題,他真的很想請教一下答案。是為下大義?還是自私自利?
大義,捨去自己心愛的人,真的願意嗎?
愛人,放棄整個下,真的甘心嗎?
「你......在關心我?」
沒有話。李澤感受到兩人間的距離更近了些,放慢步子,在濛濛細雨中,匯入往來憧憧的人流。滾滾車水肆意,盯着朦朧的紅燈,他在想,那麼不實。
如果他的判斷沒有失誤,那麼這雨即將停止,因為雨在慢慢變,邊的雲開始驅散,露出的陽光,映出很淡的彩虹,摘楪希眼裏沒有彩虹,可他全是遠處。
「為什麼不話?」
李澤保持沉默,呆呆地看着愈來愈近的醫院招牌。
他又想起了夏彌爾在電話中的話,夏彌爾,她無法做到改變過去,也無法干預未來,既定的事實下,摘楪希只有死,摘楪希會躺進新的棺材,裏面永遠只有她一個人,她再也吃不到喜歡的牛奶布丁,再也做不了自己想做的事情,再也愛不了自己唯一所愛的人......那個人,他清楚而自知。
其實這種心思李澤從未有過,可見面的那一刻他就像掉進蜂蜜中的蒼蠅,甜膩在女主人公的生活里。
想想這種像是宅男宅女才能幻想出來的劇情,雖然她一直以貼心鄰家大姐姐、散發母性光輝和初嘗戀愛滋味女孩的形象拽着你的手,然而多數時候你都扮演着那個沒有自知之明的奶狗膩歪在她的身邊,既不是白蓮花也不是渣女,更不會弔着胃口,很舒服很幸福,但她同時是那個全世界都忌諱都害怕的人,所有混血種都巴不得她死.....
第一百零六章 薰衣草香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