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水奴說着,把自己的長裙在地上鋪開些,讓殷暖坐在上面。
殷暖搖了搖頭,水奴看着他笑了笑,說道:「五郎君也是正在長身體的時候,地上濕氣重,對身體不好。」
殷暖有些臉熱,儘量把自己縮小,坐在長裙邊上。
兩人靜默片刻,殷暖道:「水奴,人死不能復生,你也別太悲傷。」
「婢子明白。」水奴抱住自己的膝蓋,把頭枕在上面,低聲回道,「這樣的事,婢子早已經習慣了。」
殷暖不知道習慣身邊的人一個個離開是什麼感覺,他只是覺得心裏漸漸的壓抑起來,只希望這樣的事,水奴別再經歷的好。
水奴又說道:「婢子只是在想,若是那日,婢子早些到的話,容柳阿姊或許就不會死在亂棍底下;亦或許,婢子早些阻止她的話,也不至於眼睜睜看她得此下場。畢竟……」
頓了頓,她方才開口道:「畢竟早該猜到這個結果的,不是嗎?」
殷暖聞言沉默片刻,方低聲說道:
「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便是改變不了的,我們只要想像以後怎麼避免就好,因為……若要承擔責任的話,吾才是最應該承擔的那個。」
水奴一怔,有些驚訝的回頭看着殷暖,見他臉色黯然,有些歉然的說道:「五郎君,婢子並非是這個意思。」
「吾明白。」殷暖道,「只是也曾想過,若是吾再強大一些,也許當初水奴你便不會受那些罪過,容柳也不會遭此下場。」
殷暖說完,便沉默下來。
水奴忽然反應過來,也許在殷家,她一開始就想錯了,特別是在父皇過世之後,對所有的一切包括她自己,都持着放棄的態度。
然而殷家和皇宮那個地方相比,並沒有什麼不同,一樣都是弱肉強食、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而容柳的死和殷暖的話提醒了她,不管是她還是殷暖,憑現在的能力,別說保護別人,甚至連自己也只能如履薄冰,自身難保!
況且她也不是一個人,至少眼前這個年歲不大的小主人,還會擔憂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