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倒了所有的敵人。
喘着粗氣,內力幾近枯竭的司寇繼昭,拖着受傷的身體,挨個去給敵人補了刀,才轟然倒下。
他知道自己堅持不住了,但不能留下任何活口,怕誰臨死蹦起,傷到楠嬰。
水銀的右臂也挨了一刀。不過她縮手的快,不重,只劃了條口子。
幸好知道她武器有毒的敵人,後來為避着她的斧頭,沒有再針對她下手,否則,她活不到現在。
見敵人都死了,司寇繼昭也倒了,她大大地喘了幾口氣,努力鎮定心神。
摸出懷裏的金針包,打開,先給自己的傷口附近止血、止痛。
再右手撐着地,用完好的右腿,蹬着地面,蹭着挪回到馬車邊,從滑出車廂翻倒的工具箱裏,找出兩個荷包和一把剪刀。
這個不是司寇繼昭準備的,是她身上掛着的。今日料到會遇襲,她把身上的累贅之物,都提前放進了工具箱裏。
拿上荷包,又挪到司寇繼昭的身邊。
他的傷比較重,得先處理他。
金針封痛感、血流。
她再回馬車,單腳支撐着跳進馬車,找到水囊。
車內的小炭爐在一角固定得很好,只要馬車不是徹底翻轉、或者大幅度側翻,都不用擔心炭火會掉出來。畢竟,每逢給馬車換馬的時候,車轍都是放在地上的。這種角度,不影響被固定在車門一角的小爐。
再跳過去,剪開司寇繼昭傷口周圍的厚皮襖,再用水囊里的水,沖洗他的傷口,然後用針線一頓縫合。
水銀的女紅一向不太好,縫啥都跟蜈蚣似的,還到處張着嘴。
只有縫人,無論死的還是活的,都縫得又快又漂亮。
師父曾經感慨,說她真就是吃這行飯的。
想着師父,水銀手上的動作更快。現在可沒有任何時間可能給她耽誤。
縫合完後,從荷包中找出自製的金創藥粉,撒上,再從另一個荷包中拿出一個布條圈,努力給司寇繼昭纏上。
最後,去掉對方身上的金針,讓血流和痛感恢復。
搓了搓有些冰涼的手。
想了想,一針扎醒了他。
看着司寇繼昭迷迷糊糊的雙眼睜開,水銀沉聲道「慢點起來,小心傷口。去車廂內用大髦裹好自己,不然你要被凍死了。」
車裏有他停留時,特意去購買的大髦,沒有原來的質量好,但聊勝於無。
司寇繼昭的確感覺到了冷。
他慢慢挪起身,看到自己的傷口已經被怪異的方式處理好,而且,沒有太明顯的痛感,他再看看她。
她自己的傷口還裸露着,四根金針還扎在身上,司寇繼昭張張嘴想說什麼,又閉上,慢慢爬起來,回去車廂內。
男兒有淚不輕彈,此時,司寇繼昭卻感覺眼眶很熱,很有種想流淚的衝動。
自小到大,不記得自己有哭過。
有多少次?自己受傷是自己處理的?怎麼熬過來的?他都不記得了。頭一回,在受傷後的第一時間,被如此照顧。
而且,他倆都受傷了,楠嬰先照顧的他……
水銀沒功夫去理司寇繼昭,更沒想到,自己先救重、再救輕的習慣,會把對方感動成一團稀泥。
扶了他一把,讓他起身後,她就開始處理自己的傷口。
布條不夠了,她就把皮襖的內里剪下來。
今日出門,他倆都換的皮質厚襖褲,就為了防偷襲。幸好準備充分,否則,現在不被砍死也會被凍成冰雕。
左手縫右手,她也沒問題的。
飛快地把自己處理好後,水銀再收拾好物品。水囊沒水了,也不要了。車廂里還有。
再跳回去,把工具箱收拾好,提着進了車廂後,對斜斜靠在那裏的司寇繼昭道「閉上眼睛,我要換衣服。」
司寇繼昭聞言,立刻把雙眼閉緊,心裏又開始慌慌地跳。
水銀瞅了眼他死死閉着的雙眼,和胡亂滾動的眼球,收回視線,找出備用的外襖,脫下上身被砍爛的,換上。
褻衣沒動。不是她不相信司寇繼昭的人品,而是沒必要。
之前在外面,凍得有點久了,現在也不適合就剝乾淨。
穿好後,再看了他一眼,還是那樣死死地閉着,眼珠在眼帘後滾動。
身上的膚色好像不太對,紅得仿佛要出血。
這麼快就發熱了?
她疑惑地伸手,用手背觸了觸他的額頭,好像是有點燙,還有點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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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雙雙負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