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的王妃,現在可不在這王府里,你現在就想把人接走,恐怕是不能了。」
對方沒有實證,這就是南宮韜最大的底氣。只要拿不出憑證,興軍侯府就敢把他告發到老皇帝那兒去的話,依着老皇帝的性子,第一個懷疑的就會是告發之人。
他就不信司寇家族的人敢這麼做!
「沒有實證?呵。」司寇繼昭被拉回神後勾唇輕笑着道「你那私礦被封堵了?還是過給了官府?後者你捨不得吧?」
看着對方睜大了一些的雙眼,司寇繼昭坐正身形,雙肘搭在桌案上,上身前傾,表情似笑非笑,語氣嘲諷的繼續道
「礦洞外來來往往的痕跡、周圍人的觀察、被改變的地貌、地形、被你滅口的人手,你真以為我查不出來?哪怕你壯士斷腕將礦過給了官府,但突然多出來的、那麼一個被挖過的礦洞,我會查不出來其中的手腳?還是你覺得定城知府有多高明?能把屁股擦得非常乾淨?」
隨着他的一問接一問,他能清楚地看見,南宮韜的瞳孔縮了又縮。
司寇繼昭再次仰靠進椅子背里,雙手交疊搭在腿上,一下、一下點動。
南宮韜發現自己放在桌面上的雙手,已在不知不覺間握緊,他鬆了松拳,縮回桌下。
「你們為本王之助力有何不可?待他日本王順利登基,你司寇家族亦能更加輝煌,這是雙贏的局面,你們為何要執着打破?真的不要你妹妹的命了嗎?」
「嘁,你在宮裏長大,見識怎麼會如此淺薄?一個百年世家,能輕易為了個出嫁女改弦更張?幼稚!」
司寇繼昭迎接着南宮韜雙眼裏透露出的陰狠怨毒,不屑地說着站起了身。
「你南宮韜成王還是成寇,我們司寇家族沒有興趣。這已經是看在家妹的份上,對你能做出的最大忍讓。把字簽了,退回信物,告訴我繼茹的下落,保證她的平安!」
後面的話他已不需要再說,相信南宮韜會做出明智的選擇。否則,他就算是當場將南宮韜格殺,後果也不是承擔不起。
大不了,殿前對答的時候,他就說自己發現了南宮韜的反心,來追查,被南宮韜攻擊後失手將對方反殺。
老皇帝就會派人去掀南宮韜的底,自己頂多也就是個被降職處理。他無所謂,怎麼都比再看着這個陰鬼強。
面對司寇繼昭那雙鷹眼中已隱隱透露出的殺意,南宮韜放下桌下的手,把自己的腿掐了又掐。
他很想喚人進來將司寇繼昭打殺,或者保護他。可是……徹底翻臉的後果,對方擔得起,自己擔不起。
咬牙堅持了十幾息後,南宮韜還是提起了筆,蘸了墨,用力地在和離書上簽了字。然後扯下這幾日總戴在身上的定親玉佩,摔在了桌面上。
「記住你說過的,不准再查本王的事、不準將本王的一切向陛下告發!」
司寇繼昭眼神都懶得再給對方一個,撇着一側的唇角,抬手抄起玉佩扔到地上,一腳踏上,用力碾動。只聽「咔嚓」聲響不絕,玉佩破碎開裂,繼而成粉。
南宮韜的瞳孔震了又震,內心的驚懼更甚。他知道司寇繼昭的武力高強,卻不知能有如此之高。又暗自慶幸之前並沒有與對方強行撕破臉。
看着對方收好和離書並望向了自己,南宮韜沒忍住地瑟縮了一下。「司寇繼茹在位於西山的溫泉山莊。」
「三日後,退還家妹的嫁妝,拉回你當初的聘禮。」司寇繼昭雙手負背,居高臨下地沖對方扔下這一句後,轉身向外行去。
邊走又邊說道「你最好祈禱我找到繼茹的時候,她是完好的。」
南宮韜被對方蔑視的眼神、威脅的語氣、高高在上的態度徹底激怒。
他猛地起身,撐着桌案,衝着司寇繼昭的背影大吼「你以為我現在對你妹妹動手還有何意義?啊?」
啊啊啊,用力掀翻書案,跳上去踩踩踩。
聽到身後動靜的司寇繼昭,勾起的一側唇角弧度更深。
走出福王府,躍上馬背,打馬就向着西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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